阮氏将锅里的热水盛出来,拿了帕子给夏蝉:“先洗个脸,洗洗手烫烫脚的暖和,一会就可以吃了。”
“娘,真是抱歉,我一年都在外面跑着,也没有怎么照顾到你们,让你们辛苦了。”
“你跟娘说这样的话,傻是不傻,苗州城这么安定,就是最好的照顾了。”
热了饭菜端过来给她吃,鱼留的全都是比较嫩,比较多肉的。
饶是如此,她娘还细心地在一边给她挑鱼刺,温柔地看着她吃。
喝下一碗暖热的鲜鱼汤,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笑什么,快吃。”
夏蝉撒娇地说:“娘,就是觉得有娘宠着我,真的好幸福啊。”
阮氏也忍不住笑:“我的傻丫头啊,像长不大一样。”
“我不想长大呢,娘也不要老。”
“你以为是神仙呢,娘都老了,快吃吧,别饿着了。”
吃完阮氏又催着她赶紧去睡,被子又软又暖和,她娘还细心地在里面放了羊袋子热水,把被窝薰得暖呼呼的。
一点一滴的细节,都能让她的心给暖透。
呼呼的北风她才不怕呢,只是还要更强大一点,这样才能保护娘,才能让家人过更安宁的
生活。
她也不敢跟娘透露史文敬带来的消息,不然娘只怕不知会急成什么样。
外祖母那边的事,一时半刻也打听不到。
现在只希望那个冷漠无情的夏如兰能念着外祖母对她的恩情手下留情了,外祖母待她,可谓也是真心疼爱的。
天刚一早她就起身了,悄悄地不惊动了家人,去灶房草草漱口洗个脸,倒了一大盆的灵泉水兑在水缸里这才离开。
今天她得进山去寻找硝土,白虎也早就养好伤了,但一直在空间戒指里养着,还是要让它在山林里多活动的。
放了出来一人一虎在山间行走,一直就找到天色黑透才到矿上,放下找到的硝土又匆匆回去。
依然是她温柔的娘在等着她回家,给她热好饭菜。
“小蝉,娘给你烧了一大锅的水,一会泡个热水澡的舒舒服服的才好睡。”
“好啊娘,辛苦你了。”
“看你,把娘当成谁了,居然跟娘说这样的话。”
阮氏也不睡,拿着她的鞋子缝补了起来,又在箱子里拿出一双暂新的绣鞋给她。
“阿娘,我不要穿新的,缝好了我再接着穿。”
“你穿新的,这是特地给你做的呢,你这
双鞋子缝好了正好给娘穿,娘下地干活也容易脏,穿旧鞋子去更好。”
“娘,我们有鞋子。”水芹也给她纳了几双呢,只是来的时候没顾得上捡鞋子。
“娘,明天你就不要等我了,我指不定也不回来,就在矿上找个空房子凑和一晚,这些天,我都会比较忙。”天天让娘等这么晚,她真的是挺愧疚的。
“那不行,现在天这么冷,不能凑和着,你要是不能回来那娘去里面照顾你。”
“娘,那不行,你当我没说,我还回家里来。”
阮氏一笑:“这不就是了嘛,忙归忙,你还是要记得吃饭,不要累坏了身体哦。”
“知道的了。”
正要去房里睡,又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哭,她侧耳细听着。
阮氏却说:“没事,你睡吧。”
“娘,你没听到哭声吗?”
“听到了,娘也习惯了,是你王婶子呢,腿疼得厉害吧,也没人照顾着,难受呢。”
“夏龄呢?”
“听说要在城里开个药铺,也一直在他岳父家里住着,过年到现在,也就回来一二次,现在就只剩王婶子一人在家,因为水芹的事,族里人人都有些想法,也不喜
欢去她那里走动了。”
阮氏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要是水芹在,她可不知多享福呢,水芹让她像在京城一样舒舒服服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啊,她什么事都得自己来。明面上娶个城里的娇小姐有面子,实际上苦的却是她自己。”
先前水芹刚嫁过来,王婶子是实实在在的享福啊,当人家的付出和感恩她慢慢认为是理所当然,又瞧不起人家的出身,如今事事操劳知晓当中的艰苦了,实在是活该。
一觉沉沉睡到天亮,她早起,妹妹却更早,已在灶房蒸起了包子。
“妍儿,怎么那么早啊。”
“昨天你起得太早了,等我醒来你都出去了,今天当然要早一点,姐,我烧好热水了,你洗个脸马上就可以吃包子了。”
“你是几点出醒来做这些啊?”她不懂做包子,不过也知道要发面,醒面,可是很费时间的事。
“昨天晚上就包好了,今天蒸一蒸就行。”
“妍儿你可真能干啊,不过姐姐好心疼你,这么早就要起来做这些。”
“姐姐你也很早啊,包子好了。”
一揭开盖,真香啊。
大肉香菇馅的,咬一口满嘴留香。
“妍儿
,好吃。”包子发得很好,松软香甜得恰好。
也许是太久太久没有吃过了,真没发现原来包子可以这么美味。
“姐姐,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