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吃完她就拉着阮氏往房里走:“娘,我正好有事要你帮我做呢,你跟我来。”
“什么事啊?”
“娘,吃果子这算是事吧。”
阮氏一笑:“你吃吧,娘去洗了碗再来帮你收拾一下房间,一会也该回去了。”
“娘,你就安心坐下吃吧,一会还给弟弟妹妹带回去,祖母天天闲着没事做,让她洗就好了,我可不舍得她奴役你的。”
以老太太那尿性,肯定不是洗了碗就完事的,她一看到娘有片刻的空闲就浑身难受。
“你啊。咦,这都过了节了,怎么还有桑椹啊?挺甜的,比我们白虎窝的还要好吃。”
“是特别培养出来的,种在温室里一年四季都会有,不过现在才开始也不多。”
阮氏感叹地说:“现在苗州的能人越来越多,以前娘知道在京城附近有个地方有人做了暖室来种花。”
“是啊娘,都是一样原理的,对了,我这有人给了些葵瓜子,娘,一会你带回去分给大家做种子,田头园地菜园尾什么地方都能种,不仅好看还能产瓜子,这样冬天就能吃到炒瓜子了,我记得娘你炒的瓜子就特别好吃。”
“这可真是好东西啊,
行,娘带回去种。”
俩娘关在屋里吃东西闲聊,容易在外面敲门,有些急地叫:“二小姐,你快出来一下,有事儿。”
她开了门:“容易,什么事啊。”
“阮先生让你现在到府衙大堂去。”
“行,我马上就来。”转过身跟阮氏说:“娘你先坐会,我去去就来。”
“嗳,小蝉,你这衣服,多穿一件…”
夏蝉风风火火地往府衙大堂去,其实也近得很,现在她住的就是府衙的后院,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大堂,那里乱哄哄的挤了好些人。
阮盛和一看到她赶紧过来:“小蝉,你娘走了没有?”
“没有啊,怎么了?”
“你看。”他一手指向角落里缩着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衣衬褴褛,头发乱糟糟的散发出一股酸臭的味道,似乎还让人打了,手脚都血渍斑斑的。
“这怎么了?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啊?”
“你再好好看看她。”阮盛和又说了一句。
这下夏蝉也不再粗心大意了,上前一步看着那瘦骨如柴的女人,女人脸又脏又黑,还有伤疤,眼眸满布着惊慌和惧怕。
“于氏。”阮盛和提醒她。
夏蝉恍然大悟,对,怪
不得只觉得有点眼熟呢,于氏,于嫣红,是她父亲最喜爱的小妾。
抄家流放的时候,于氏那会正好不在,然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又只是一个小妾,是夏侯渊在青楼赎回来的,没有什么根基也没有什么价值,官差对她没啥兴趣,久而久之就这么逃过了一劫。
可是这会却在这里?还变成了这副鬼模样,真是叫她想了好久都没想起是谁。
“一帮人闯进苗州地界,还偷偷抢抢,于是被人送到这里来了,我瞧着她面熟,也是想了很久这才想起是谁。”
“于氏?”夏蝉看她眸子飘飘闪闪,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便轻声一叫。
这一叫那于氏吓得双手护着住头,像是怕被人打一样。
“这事不要让你娘知道了吧。”阮盛和说:“怕她见到想起一些事, 心里会难受。”
“唉,你想得很周全,可是晚了一步,瞧,我娘来了。”
她娘拿着她的衣服就站在府衙小侧门边,也是不敢置信般瞪大眼睛看着于氏。
“于氏?”阮秋雪轻步走过去。
“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于嫣红尖声叫了起来,拼命地缩在墙角。
“你看看我,我
是阮秋雪啊。”
“阮秋雪?”于嫣红叫了一声,慢慢地放下了手看着她:“阮秋雪。”
“是,我是,你这是…都经历了什么啊?夏家抄家后,你去了哪了?”
于嫣红脑子一阵错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着的几个人。
阮氏便跟她说:“你不用害怕,这是我侄儿盛和,这是小蝉。”
于嫣红迷离的眼神看着夏蝉:“这是阎王府吗?”
“什么阎王府,这是苗州府衙。”夏蝉有些头痛。
她感觉她娘肯定会管这闲事的了,于嫣红是父亲的小妾,那会仗着父亲的喜爱明里暗里可不知让娘受了多少委屈,但是娘的性情,她也实在是太了解了。
“夏蝉死了。”于嫣红看着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夏蝉道:“大小姐不会让你活的,大小姐给你下了药,你会疯巅而死,这是地狱,你是鬼。”
“你不要胡说。”阮氏的脸苍白。
“大小姐亲自给她下的药,我都瞧见了,家主还说了,一个都不留,全都流放,我得跑,赶紧跑,跑得远远的。啊,好痛,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她又抱住了自己尖声叫着,活像真有人打她一样。
都
说疯巅的人有些话,听着疯,但是却是真的。
作为正主儿,夏蝉倒也没有什么感觉,她姐想让她死她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去年都亲自来过苗州,到处说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