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子说得伤感:“我们这一辈,就这样也就糊弄过去了,可子孙若还是这样没盼头,一出生就得低人一等,就得受苦受难,那还生出来干什么呢?”
阮氏摇头:“王嫂子,话不是这么说的,总会好起来的。”
“看不到头啊,望不到边的苦啊,也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阮氏就不知要如何搭话了,安慰人的事,她也不太擅长。
夏蝉便笑道:“王嫂子,那你是想替夏龄哥娶媳妇,还是不想啊?”
王嫂子一怔,把眼角的泪擦了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瞧我,也不知怎的就扯那么远。
“成亲生子,可是大喜事儿呢,哪有你那么想的啊。”
王嫂子也不好意思:“是啊是啊。”
“没事,你就去跟族长说,这也算是我们白虎窝第一件好事儿,趁着现在冬闲着,还可以办得热热闹闹的,这样吧,明儿个我上山去打些野鸡野兔的,一块送过去作聘礼。”
王嫂子赶紧摆手:“这倒不用,那姑娘家里穷得很,没要求这些。”
“王嫂子,他们没要求是他们的事,我们给那是我们看重她,你待她好,往后她会打心里更孝顺你,对你好的。”
“是啊,就
照着小蝉说得去做吧,这几天她病在家里,估计都闷坏了。”
夏蝉呵呵地笑,知她者,还是她娘也。
其实现在这样也是挺好的,流放的人能娶到媳妇,那端的是太好了。
“好吧,就这么着。”王嫂子也是个爽快的人:“小蝉,那可就得多麻烦了,等你出嫁的时候啊,我给你做几身好衣裳。”
汗,说着就说到她身上来了,她还是赶紧逃吧。
进了屋还听到王嫂子跟她娘说:“小蝉年纪也不小了,你有没有瞧得上的,我去帮你说说?”
第二天一早就上了山,溜了圈白虎,带回了不少的野味。
分了二份出来,一份就送过去给邻寨的那姑娘,一份留着给夏龄办喜事。
族长的意思是要去官府报备,即是如此,那就不报了,她在这里朱定璋敢为难族里的事吗?
邻寨的姑娘家里很苦,粮都让劫匪抢了一大半,她娘又一直有病,她爹年初摔断了腿一直做不了重活,寨里的人都嫌弃她家穷,居说从小有订娃娃亲的,但是人家不愿意娶她。
族里的人相商好,由几个长辈一块去了邻寨。
一切都很顺然,然后挑了个好日子再去迎接,那边要求的东西都给了,不
仅如此,王嫂子还大方地将家里仅有的布料全送了过去,还有苞米啊,磨的粉啊,谷子什么的,全都写了单子送过去。
虽不如富贵时那样多规矩,但桩桩件件也是亲手打理着,看重得很。
家里也开始准备着忙成亲的事,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房子再整一下。
阮氏把家里的一匹布送过去,让王嫂子给夏龄做套新衣服。
族里会木匠活儿的人,也抓紧着时间又给做了桌子,凳子,郑君他们也烧几个陶罐过来。
女人们也不得闲了,开始帮着做一些细致的事,集在一起做被子,做帐子,把王嫂子家挤得个热热闹闹的。
也不知怎的话就扯到了夏蝉的身上来,跟阮氏说:“你们家小蝉也十六了,也可以找个婆家了,要不张宗怎么样?来个亲上加亲也挺好的。”
阮氏赶紧摆手:“你们快别说了,小蝉不喜欢听这些事呢。”
谁知道当天晚上,年婶就过来了,一进来就笑眯眯地盯着夏蝉看。
夏蝉莫名其妙的:“年婶,你看我干嘛啊,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我看着你啊,就怎么看都这么好看,可惜啊我儿子还小,要不然我就想着你给我做儿媳妇了。”
汗
,夏蝉有些无语了。
她想起了年婶家那总爱流鼻涕的儿子,胆子小得很呢,一条小花蛇都能把他吓得尿裤子。
“当然,我是没这个福气了。”年婶一笑:“不过今儿个过来啊,还真是给你说个好亲事。”
“给我说亲?”她差点没一口水给喷了出来。
“是啊,也不是别人,就是张宗,他正好年长你二岁,他也是个勤快的小伙子吧,你们也是知根知底的,正好亲上加亲呢。”
夏蝉越发的暴汗了,放下了杯子:“年婶你说什么呢。”
这里的人要不要这样无知啊,亲上加亲结婚,生出来的小孩可是容易畸形的,张宗可也算是她的表哥啊。
“别不好意思啊,小蝉,你嫁过去你姑母还能亏待你不成,就是她找我来跟你们家说的呢,秋雪啊,你觉得怎么样啊?”
阮氏也很无语,看了一眼夏蝉:“我,我也不知道啊。”
女儿的亲事,她是没想过。
“不行。”夏蝉记得这时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生怕不擅拒绝的母亲一下就答应了,赶紧就坚决地拒绝:“我嫁给谁,我也不可能嫁给张宗啊,年婶,这事你是提也不要再提了。”
年婶见她如此态度,还好
生诧异:“小蝉,为什么啊?”
“他是我表哥啊,这可不以成亲的,半点也开不得玩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