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衣服就捣鼓着草木灰,小伙伴也拿了猪油过来。
其中一个小心地问:“夏妍,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毕竟有些东西,人家是不愿意让人知晓的。
夏妍却笑道:“不用,我想着啊,等我们都学会了,就可以做多一些,这样到时候拿去换粮食或者是卖些钱,这样家人也可以吃得饱一些,不用那么辛苦了。”
小伙伴看她的眼神,又多了更多的钦佩。
晚上回来跟姐姐说起这事,姐姐又表扬了她。
第二天一早夏妍又早早去洗衣,小伙伴把最好的位置给她,还帮着她
一块洗。
夏妍眉飞色舞地说:“我姐姐说了,等她过几天有空了,就教我们做墨。”
“真的啊?”小伙伴们震惊又高兴。
“是写字的墨吗?”
“是的呢,姐姐说做墨,做纸,到时我们读书写字就不用愁了。”
张芸芸看夏妍那得意的样子,就气得想踩上一脚。
这小透明的人,现在居然这么多人围着她转。
以前夏家这些姐妹都不带跟夏妍玩的,因为夏妍大字不识一个,就像乡下的粗野丫头。
不就是因为夏蝉能干吗?张芸芸忍不住讥讽她几句:“那些东西岂是一
般人能做出来的,就算是做出来又怎么样,夏妍你大字不识一个,写个丑字给你,你都不知什么意思。”
夏妍不服气:“我姐姐说能做出来的东西,就是能做出来。”
“你就吹吧,说得你姐姐像神一样,那么有本事怎么还被流放呢?那么厉害为什么上官诩不选她呢?”
“…”夏妍语塞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几个同族的小姐妹却看不过眼了,纷纷指责地说:“张芸芸,你这是嫉妒吧。”
“我看就是,妍妍,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姓张不姓夏,就是见不得我们好,衣服洗干净
了,走,我们一块回去吧。”
夏妍吸了口气:“嗯,我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
张芸芸气得狠狠地将脏衣服往竹桶里一放,提着就回去了。
就是因为她姓夏,所以她们都排斥她吧。
行,反正这白虎窝里还住着更厉害的人物呢。
想了想梳好头发,又换上好看的衣服,直接就往周氏那边走去。
草堂那里安静得很,她走近了笑眯眯跟守门的小孩说:“我是夏氏那边的张芸芸,要见你们家主。”
廉舟面无表情地拦着:“我家主并没有让你来。”所以他不能让她进去。
张芸芸心下有些不悦,还是小声地道:“我有要紧的事,想跟你们的家主说。”
廉舟思虑了一会,还是进去禀报了,没一会便出来:“我家主让你进去。”
草堂里,周至深长发披散,一袭黑色宽袍端庄又威严。
他别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张芸芸只觉得他眼睛像火一样灼人,黑亮得比星子还灿烂上。
他徐徐开口:“年初的春花宴,张小姐绣的花鸟栩栩如生,令周某记忆犹深。”
张芸芸只觉得心头小鹿在乱撞,又急又痛,又微微有些甜意在漾开:“周家主真的记得奴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