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丞相府。
齐思悦脸上的红疙瘩又红又痒,但她不敢动,府医特意嘱咐不能用手去挠,否则会留疤。
她轻轻地将面纱戴在脸上,尽管脸上不断传来阵阵刺痛,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强行忍耐着这种折磨。
她吩咐春桃去把栓子叫来。
春桃开心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春桃带着栓子回到了房间里。
春桃开心地自顾自地说这说那,栓子低着头一言不发,满脸严肃。
栓子进来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仍旧低着头。
齐思悦冲春桃说:“你去取一百两银子来。”
“是。”
春桃出去后,齐思悦跟栓子详细交待了一下明天的任务。
栓子听得很仔细,不住地点头。
“此事关系重大,务必要小心谨慎。”
栓子抱拳行礼道:“小姐放心,属下一定会完成任务。”
齐思悦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密封的小药丸,递给栓子。
“切记,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这对本小姐很重要。
任务完成之后,如果来不及撤退,或者撤退路上被抓住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栓子接过药丸,“是,小姐放心。如果真出现那样的情况,奴才会立刻服下这粒药丸,绝不苟活。”
齐思悦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春桃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百两银子。
春桃看两人表情都很严肃,不敢多说话,小心地把托盘放到了桌子上。
“栓子,本小姐跟你说的事,都记住了吧?”
栓子恭敬地答道:“记住了。”
“这是一半酬劳,事成之后,再给你另一半。”
栓子上前,颤颤巍巍地将银子包起来。
“小姐”,栓子看了看春桃,“奴才想把这些银子全都给春桃。”
春桃脸一红,连说:“栓子哥,我不要。”
齐思悦不耐烦地说:“行吧,你愿意给她就给她吧。”
栓子将所有银子都递到了春桃手上。
春桃忽然紧张起来,“小姐,您让栓子哥去干什么活呀?危不危险呀?”
齐思悦没有说话,栓子连忙说:“小姐,您交待的事奴才保证完成。那奴才先下去了?”
齐思悦点点头,没有说话。
栓子走后,春桃感觉心里更慌了。
“小姐,您……栓子他……”
齐思悦拉住春桃的手,“春桃,你会帮本小姐的对不对?”
春桃下意识地点点头。
“栓子是帮本小姐做事去了,你千万别拖他后腿。”
春桃很纠结,犹豫再三,还是应了声“是”。
春桃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齐思悦一人。她静静地坐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太子与燕王形成现在这样你死我活的关系,要怪就怪秦如冰。
秦如冰最近越来越被太子忌惮,不仅是因为顾忌秦忠,秦如冰本人也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
除掉了秦如冰,燕王失去了大将军府的助力,太子或许会放过他吧?”
亥时,陶然苑。
夜一敲门进来。
“大小姐,属下从丞相府和户部尚书府打探出消息了。”
“哦?怎么样?”
秦如冰在送给齐思悦和吴丽娟的拜帖上洒了致过敏药,她特意配制成慢性发作的,算算到今天应该见效了。
齐思悦和吴丽娟只要用手打开了那份拜帖,必定中招。
这样一来,这两人连府门都出不了,就不会来参加她的婚礼了。
夜一回禀道:“吴小姐今天双手莫名出现红疹,已找了府医,敷了药,确定明日不会出府了。”
“嗯,齐思悦呢?”
夜一顿了顿,如实禀报:
“齐小姐没事。……因为她并没有打开那份拜帖,而是让丫鬟……直接烧了。”
“呵,这得多恨本小姐呀?”
秦如冰歪头想了半天,“本小姐哪得罪她了?”
挥退了夜一和竹香,秦如冰唤出“小玉”。
“小玉,齐思悦为什么对我恨之入骨?”
“因为她仍然喜欢楚天成。”
“这样啊……”
秦如冰想起来了,
“小玉”跟她说过齐思悦曾经喜欢过燕王的事。
“她不是马上当太子妃了吗?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这个,我就不懂了。”
秦如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小玉,你要懂才怪呢。”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稍顷,夜一敲门进来。
“小姐,那个神秘人又送情报来了。”
秦如冰接过那个精心打磨过的小石头,从凿开的小洞里掏出一个纸团。
秦如冰展开纸团,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小字:
“明日大婚,勿入洞房。”
秦如冰微微皱眉,这次是神秘人第三次给她传递情报。
第一次说“不要去湖边”,后来出了东湖落水的事。
第二次说“大婚当天,有三拨人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