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抱着墨容玥路过那红衣女子时,停下来特别诚恳地说了一句:
“给我留碗粥,好人一生平安。”
女子愣了愣,下意识问道:“一碗够么,你妹妹呢?”
姜缈:“她饿着点好,吃饱了就犯病。”
周围群众:???
这是啥倒霉催的毛病?
可太适合他们穷人了,能传染不?
红衣女子之前并未打算随姜缈进城,这会儿看清她稚嫩且漂亮的脸蛋,突然起了意。
跟身旁的人吩咐了一句,就追着姜缈去了。
“诶,姑娘,我带你去医馆吧。”
姜缈回头,“啊,这不好麻烦你。”
女子笑道:“我家就开了医馆,不麻烦。”
姜缈:“不是,你走了谁给我留粥?”
女子:“……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吃的来。”
姜缈眉眼一弯,真诚地夸道:“你人真好,跟我结义兄长一样好。”
都送上门来给她坑。
红衣女子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她全身,见她身上的衣裳虽新,却不是高档料子,也没佩戴任何首饰。
再看她怀中的女孩,一身灰扑扑的布衣,跟那些流民一样寒碜。
立刻就断定这姐妹二人只是普通平民,就算悄无人声地消失了也不会有什么水花。
但为万无一失,她决定探探对方底细。
遂一边给姜缈引路,一边问道:“姑娘,你家父母长辈呢?就你们姐妹二人吗?”
姜缈“嗯”了一声,“我们是孤儿,在故乡混不下去了,听说河东矿多,打算来找个矿工嫁了,混口饭吃。”
红衣女子一听,心中鄙夷不已。
这就是穷人思维,好似活着就为那一口饭似的。
活该成为她的人猪!
但为了获得更多有效信息,她面上依旧和善,装作好奇问道:
“怎么会在故乡混不下去呢?就没亲友帮衬一下吗?”
得确定这二人失踪后,会不会有人找来。
姜缈得意洋洋地回道:“当年我背井离乡,全村人再也没能喝上一口水,亲友也变亲仇了。”
红衣女子好半会儿才想明白她啥意思,顿时一阵暗喜。
这女子脑子不好,肯定好骗!
想了想,怜悯道:“你姐妹二人在外流浪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若不嫌弃,等你妹子治好病,可以来我家做工。”
姜缈闻言,立马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我就想好吃懒做,混吃等死。”
“……”
给红衣女子整不会了。
幸亏已经到了医馆外,她赶忙将人领进去,朝坐堂的老大夫喊了一声。
“葛叔,她们是逃难来的,你快给看看,这女娃子犯病了。”
老大夫起身朝姜缈二人看了过来。
随即给了红衣女子一个了然的眼神,“小姐您就是心善,这逃难的人多了,您不能每次都领着来看病不收钱呐。”
红衣女子面上露出为难之色,正要开口演戏,被姜缈抢了台词。
姜缈把墨容玥往椅子上一放,大声道:“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这转折……搞得她以为她是隐藏的富豪。
红衣女子松了口气,心道要的就是你没钱。
假意同情地叹了口气,对老大夫说道:“你先看看,我帮她给钱,你别跟我爹说就是。”
老大夫无奈地摇头,深深看了姜缈一眼,疯狂暗示:“我家小姐心善,但你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啊。”
姜缈一脸诧异,“又不是我看病不给钱,你怎么说我没良心呢?”
老大夫:“……”
红衣女子被她癫得脑仁青痛,示意老大夫别说了。
跟这种癫子没什么好说的,她李秋漫看上的人猪,一个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老大夫闭上嘴,伸手去摸墨容玥的脉。
蓦地,被一只手给挡住了。
姜缈掏出一张洗得都发黑了的手帕搭在墨容玥手腕上,对老大夫做了请的手势,“可以开始了。”
老大夫:`Д′|
差点没忍住给她一个大逼兜。
冷笑道:“你当你们是什么金枝玉叶呢,还整这出?戏看多了吧你!”
之所以没说话本子看多了,是因为他不认为眼前这个癫子识字。
姜缈不满地“哼”了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万一我们是流落民间的公主郡主呢?”
“嗤。”
“呵。”
回答她的是老大夫和红衣女子忍耐不住的嘲笑声。
姜缈也不在意,没再耍嘴皮子,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看这老头儿给墨容玥看病。
老大夫摸着墨容玥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
姜缈小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抹惊慌之色。
动了动唇,白着脸蛋道:“我妹是不是不行了?”
老大夫收回手,看着她沉声说道:“倒也不是没得救了,就是需要珍贵的药材,再好吃好喝地养上一两年,方才能痊愈。”
姜缈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