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挥出这样的一剑,那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仿佛呼吸一般简单。
动作洗练,美如谪仙。
朱大成深深地慕了。
这才是修炼者真正该达到的实力。
这,才是真正的修士。
想起之前那坐井观天的自己,朱大成自惭形秽。
那边秦柿柿把秋北唐从地上拉起来。
秋北唐垂着眼皮鼓着脸,过了一会儿才说:“大师兄,我错了。”
俞华容奇怪:“什么你错了?你错哪儿了?”
“瑶光师叔私下里跟我说过,我想做剑修可以,但不要一山望着一山高。”
秋北唐道,“我以前不觉得,但是今天一看,我不仅丢了我熟悉的炼器手艺,做剑修方面也一点成绩也没有——遇到危险我竟然没有拔剑,都是你和小师妹在保护我们。我实在太差劲了。”
俞华容恍然大悟,忍不住笑。
“谁说你差劲了?刚才不是你最先丢出防御法器的么?”
“咱们几个里,除了小师妹,你的反应是最快的。”
“至于法器不好用,那是这个空间有规则束缚,与你无关。”
他摸摸秋北唐的头。
“当然,剑器双修,难免会有贪多嚼不烂的风险。这一点你多跟师叔沟通,听他的话,肯定没问题。”
秋北唐嗯了一声,感激道:“谢谢大师兄。”
俞华容笑,又揉了揉秋北唐的头,故意把他的发型弄得更乱。
秋北唐发出抗议的声音。
秦柿柿也在笑,从那抽屉里拿出金簪来,在秋北唐那一头乱毛上比划比划,感觉还挺配的。
“好啦师兄们,”她收起金簪,“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众人齐齐点头。
这时候楼梯也再次出现了。几人顺着楼梯下楼,经过刚才的小插曲,身心都很放松,再没有进来时那种每一步小心翼翼的紧绷感。
……如果,一楼的大门,没有关上的话。
朱大成惊道:“这怎么可能,咱们进来时特地把门别住了。”
难道说,这闺楼到底还是一个死局?
放过他们一次,给他们一点甜头,但最终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朱大成脸上再次透出绝望。他当初到底得了什么失心疯,一定要来这个秘境啊!
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大成门的同伴们,还有几位无辜的仙长和小仙姑。
一点幽蓝色的鬼火,在窗外飘荡。
情绪刚稳定的秋北唐嗷地一声跳起来。
本想躲到秦柿柿身后,但想到刚才自己已经情绪不稳定一次,他这次必须支棱起来!于是咬紧牙关戳在原地:“小小小小师妹……是不是那个它,来了……”
“对……是我来了……”
鬼魅般的声响,顺着窗缝幽幽地飘进来。
“你们拿了我的东西……”
“快还给我……你们快还给我……”
“不然……”
屋外幽蓝色的火光猛然间大盛。
“我就烧死你们!”
“别别别!”
朱大成大叫道。
“东西我们给你,我们这就走,离开这个幻境,再也不来打搅您!”
言罢他从口袋中掏出那玉牌:“几位仙长仙姑,要不咱们就给它吧……保命要紧……”
俞华容沉吟一下,看向秦柿柿。
秋北唐抓着秦柿柿的衣襟,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冠郁是不想费劲张那个嘴,反正你们咋整都行我跟着就行了。
秦柿柿面无表情:“锤子。”
砰!
“啊!”
屋外传来惨叫,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
然后秦柿柿推门。
吱嘎~
门就这样开了。
朱大成:“……”
秦柿柿迈步,跨出门槛。
走到闺楼外一棵大树后面,对着某物,乒乒乓乓,拳打脚踢。
“啊!啊!救命!救命!我错了!别再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有人从树后面爬出来,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
秦柿柿的师兄们:哇,小师妹这么暴力吗?
好好一个人,都打成猪头了呢。
猪头男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走过来的俞华容,突然啊地一声惊叫,跌坐在地。
俞华容:“……”
怎么回事,我长得很吓人吗?
(并不知道自己是)修真界第一美男对自己的外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不过那位猪头男也没有沉浸在见到俞华容的惊讶中,猛然转身向秦柿柿,砰砰磕响头:“太奶奶在上,太孙儿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太孙儿一马吧!”
众师兄们:“……”
啊,小师妹什么时候辈分这么大了?
这过年磕头得给多少压岁钱啊。
秦柿柿也有点惊讶,抬起那猪头的脸左右端详了好久,终于笑了:“是你啊,我的乖重孙子,咱们好久没见了。”
众师兄们:“……”
哦,原来小师妹真的辈分这么大了。
再有几个月过年了,记得多给她点灵石,免得她发压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