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柿柿跟在那两个村民身后,悄悄地前进,打枪地不要。
村民们也确实没有注意到她。
走着走着,秦柿柿跟着那两个村民,又一次回到了村长家。
还是在村长家身后的那个杂院,还是杂院里那个肮脏杂乱又破败的小屋。
但这回里头不止有两个人了,而是一大堆。
秦柿柿依然趴到墙根下,竖起耳朵偷听。
“之前那个,找到没有。”
“没。半截尾听错了。”
“是吗?那就好。这次来了好多人。警醒一点,别出岔子,一次多收些仙露,够咱们用三百年。”
“嘿嘿……仙露。”
“仙露……嘿嘿嘿……仙露……”
“村长,这么多仙露,我们能不能化形成人。”
“一只眼,你真是个傻子。你现在难道不是人吗?”
“嘿嘿,我是人。”
“嘿嘿,我们都是人……”
从茅草屋中传来窃窃的笑声。
那笑声,像有谁拿着锉刀挫木头,听得秦柿柿耳朵疼。
那个被称作村长的声音最理智,叫停了众人的笑声。
他问:“婚服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同样的话,四个人,说了四遍。
村长满意地嗯了一声。
“把它们送给该送的人。花童也都打起精神,别让新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应和声。
秦柿柿见状不妙,赶紧躲远一点。
她刚把自己隐藏好,没过多久,一只整齐的队伍,从茅草屋中鱼贯而出。
两个成年的村民走在中间。脸涂得极白,脸颊却涂得极红,走路一颠一颠,不似活人。
两个人每人手里捧着一件喜服,一个配翎子帽,一个搭配凤冠,显然一套给新郎,一套给新娘。
在他们身后,跟着另外两个村民。
这两个村民年纪稍小,看上去还是孩子,也画着类似的妆,亦步亦趋跟在前面两人身后。
他们手中捧着的自然不是喜服了,而是一些点心鲜花,看来就是村长口中的花童了。
四人以同样的步调,向前一步,顿住,再向前一步,再顿住,仿佛安静的夜风里有旁人听不到的曲调。他们走得稍远之后,又是同样的一组四个人,缓慢而富有节拍地走进月色中。
然后,又一组。
一共四组,缓缓进发。
秦柿柿屏气凝神地看着他们,等他们走远了才小心翼翼地跟上,始终与他们保持安全距离。
也不知道跟着这群慢吞吞的家伙走了多久,终于,这群人停了下来。
“……”
秦柿柿睁大眼睛。
他们面前的农舍,跟她和师兄们住的是一样的!
要不是她确认方位不对,她都以为这群人来找师兄他们了!
最前面的一组四人分成两组,每一组都有一个捧喜服的,和一个花童,然后一组进了南屋,一组进了北屋。
房间里传来了打斗和叫骂声。
有人在高声呵斥,要求对方远离自己。
等在屋外的那十二个村民眉毛都不待动一下的,就那样杵在那儿,复活节岛的石头雕像都比他们栩栩如生。
吱嘎——
两间房的房门一同打开。
大红的喜服惹人眼。
花童和喜婆一左一右,扶住娇弱的新娘。
另一边,新郎也被两人夹在中间,亦步亦趋地走向队伍。
喜帕遮住了新娘的脸,而新郎所戴的翎子帽也自带面纱,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过从他们两个那僵硬的步伐来看,状态肯定不正常。
他们回到队伍中,依然站在第一位。
而后,第二组喜婆和花童如法炮制,分成两组,分别进了西屋和东屋。
“……”
秦柿柿心中有了计较。
她不再等这一组人出来,悄声离开。
在确认村民发现不了自己后,秦柿柿给自己贴上加速符飞奔向师兄们所在之处,同时用通过通讯玉简,对着玉简喝道:“那些村民就要来了!我怀疑他们在搞献祭,咱们快走,这里太诡异咱们不能呆了!”
话音刚落她已摸到自己的房门,一把拉开,放出锤子,然后去扭开二师兄的房门。
二师兄推开门,从衣服到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雪山千古冷,秦柿柿怀疑他是不是连头发丝都没有移动过。
秦柿柿对他嘿嘿一笑,脚下舞出风火轮,到北屋前拉开门。
“呜呜呜!”
秋北唐扑出来,一把抱住秦柿柿的腰。
“小师妹……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呜呜呜……”
秦柿柿流下了羞愧的汗水。“对不起四师兄,是我来晚了,可是咱们先别抱头痛哭,大师兄他……”
秦柿柿戛然而止。
那群村民竟然过来了!
怎么可能!
就凭他们一步蹦三蹦,三步一回头的架势,怎么可能赶得上她用了加速符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