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用翅膀抹抹眼泪:“我想吃鱼。”
“就让你师公给你钓呗。”秦柿柿说。
“师公不理我了。”小凤凰说,“师公说,你不是我娘亲,所以他也不是我师公。”
“……”行吧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秦柿柿嘴角抽了抽,也就是说她师父为了报天雷那一箭之仇,不给她带孩子了呗。
“娘亲。”
小凤凰用翅膀拽了拽秦柿柿,“你也不要我了吗?”
“谁说的。”秦柿柿说,“不过你不能再叫我娘亲了,就叫我……嗯,叫我姐姐吧。”
“好的。”小凤凰从善如流,“那我叫师公什么?”
秦柿柿:“叫大叔。”
重新安排好辈分后,秦柿柿带着小凤凰去河边。
他们宗门福地里有一条河,河水很清澈,也不宽,水流平缓,但不知怎么的,就是看不到水底。
里头各种鱼呀虾呀好像永远钓不完的样子。凤九枢很喜欢钓鱼,一呆就是一天,每次倒总是能拎回去点什么,给他们全宗门的人加餐。
秦柿柿弄来了渔具和鱼饵,挺像那么回事地把钓钩甩进河里,然后就是等着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秦柿柿等得睡了好几觉。
她真不明白,钓鱼这么无聊的活动,到底是怎么得到那么多人追捧的。
小凤凰在她怀里也睡得呼呼的,脑袋插在翅膀下,不像凤凰,倒像只大鹅。
秦柿柿摸摸小凤凰。
小凤凰不像小猫小狗那种毛茸茸的感觉,但羽毛光溜溜的,手感也是不错的。
摸着摸着,秦柿柿似有所感,从空间袋中取出那块明黄色的勾玉。
秋日爽朗的阳光下,这块勾玉显得格外的剔透。
小凤凰突然睁眼:“娘亲!”
她兴奋地拿嘴巴啄那颗勾玉:“这是娘亲的气息!我又见到了娘亲!好开心!念念好开心!”
所以那只火红的巨鸟就是小凤凰的娘亲。
秦柿柿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小凤凰之所以会追着她叫妈,估计也是因为她拿着那只巨鸟的眼泪结晶,沾染上了巨鸟的气息吧。
但既然如此,那只巨鸟为什么要对着她流泪呢?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能跟鸟挂钩的地方吧?
秦柿柿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去问小凤凰:“你对你娘亲,都记得多少?”
小凤凰脑袋一下一下地蹭着那块勾玉,很幸福的样子。
“念念不记得多少。”它如是说道,“念念只记得念念还是一颗蛋的时候,一开始呆在一个很冷的地方,差一点就要被冻死了。这时候娘亲把我捡到了,跟我说,你来做我的孩子吧。”
“然后娘亲把我带到了它的巢里。”
“但不知道为什么娘亲总是哭。”
“总是在说,你还在就好了。”
“我跟娘亲说,念念就在这里呀。但是娘亲还是哭。”
“可能是蛋壳太厚了,娘亲听不到吧。所以念念就使劲地长,想要快点破壳。”
“可是……破壳之后,念念也没有看到娘亲。”
小凤凰脑袋耷拉下来。
“姐姐,如果你不是我的娘亲,那我的娘亲去哪里了呢?”
秦柿柿摸摸小凤凰的脑袋:“姐姐我也不知道呀。”
按照她师父的意思,那只巨鸟并不是凤凰,而是朱雀的一缕残魂。
可能是出于什么原因,它的孩子丢了,于是先把小凤凰当做一个精神寄托,而后又把她误认作自己的孩子了吧。
秦柿柿再次拿起那块勾玉,把玩端详。
师父说,这是朱雀泪,只属于她,会成为她最想要的东西。
秦柿柿却不这么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让她暂时拥有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等以后有机会见到真正的小朱雀,她必须把这个还给它。
秦柿柿将勾玉收回自己的空间袋。
小凤凰眼巴巴地看着,但并没有阻止秦柿柿,只是更紧地依偎着秦柿柿。
咕噜噜——
小凤凰肚子叫了。
小凤凰脸一红,脑袋插进羽毛下面。
秦柿柿把钓鱼线收回来,仔细一看,上面空空如也,鱼饵早就被吃掉了。
秦柿柿换了鱼饵,又一次下钩。这回钓线很快动了动,秦柿柿赶紧拉起来,结果上面又是空的,鱼饵又被吃掉了。
行吧,估计这河里的鱼都在笑话她呢:小样,跟我们斗。
现在天色有点晚了,再钓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秦柿柿叉腰站起,不行,一定得采取一点措施。
毕竟钓鱼佬绝不空军!
“要不让念念来吧。”
小凤凰兴冲冲地站起来,振翅而飞。
片刻后,它沿着河水,一边飞一边发出尖啸的鸟鸣。
它的鸣叫显然具有精神和物理的双重攻击力,河水被它的音波炸出一连串的水花。秦柿柿使劲捂着耳朵依然头晕眼花,实在忍不了朝天上招呼:“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赶紧下来吧。”
小凤凰飞下来,骄傲地扬起头,脑瓜顶的呆毛都竖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