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树叶发黄,落叶满地。
明月掰着手指数了数,爹娘已经离家三个多月。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这还是第一个爹娘都不在身边的年。
此前为了“内奸”的事情,姜鹤堂在京城、赵云山在闽州查处了好些人。
许容意父亲得了清白,只是,离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的叔父无罪释放,想要报恩的许容意也被叔父一家带走了。
临走前,和明月约好时常要通信,才满脸不舍得踏上离开的马车。
东夷人还有许多,藏得很深。
赵云山和姜梦柔还在闽州坚守。
明月和明阳走在街上,看着人们各个都是满脸喜色,来往都离不开一句,“过年好呀”“恭喜发财呀”。
甚至就连平日里抠搜的、为了一文两文跟人家争一下午的婆子,都给自家小孙女买了小包糖块。
心里不免涌上酸涩,但还是忍不住靠近大家,多多少少也能沾上点喜意。
“小郡主过年好呀。”
“小郡主!我这儿有新做的桃酥!可香可酥了~”
“我家的腊肉要不要来点!?”
“小郡主,送您!我家的花生糖最好吃了!”
看着大家和善、亲昵的语气,心中满满的感动。
“多谢大家,各位也过年好,新年发大财呀~”
“多谢小郡主~~”
“承您吉言了~”
明月穿的厚厚的,跟个小毛熊似的,手里拿着根糖葫芦。
后头的小侍卫手里提着的、肩上扛着的竹篓里都是乡亲们送的吃食。
你来我往,明月也会在他们的摊子上留下个新年小红包。
忽的,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赶紧给我滚!”
“这药铺姓严,自然是我的严若水的,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打算跟我抢什么?”
“赶紧滚!来打秋风是吧!”
明月和明阳对视一眼,朝着声音所在的地方走去。
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被推搡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大冬天的衣服只有薄薄的一层。
周围的人也指指点点。
“你们也别太过分了,说起来,她也是你们的侄女。”
“就是啊,这严家药铺明明就是这孩子她爹自己辛辛苦苦办起来的。”
“这两口子也太不像话了,前脚她爹严若海刚死,后脚弟弟就来抢他的房子。”
眼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多,严若水往里头喊了句,“娘!!”
马上就有一个婆子出来了,穿金戴银的。
“怎么了,嚷嚷什么啊嚷嚷。不就是个破药铺嘛?”
“他严若海的东西,不就是我老婆子的嘛?我爱给谁就给谁。”
“你这死丫头,故意的吧,跟你娘一样就是个狐媚子”
“叫你装可怜!叫你装可怜!”
说罢,抄起一旁的扫帚就往她身上抽。
明月刚想出头,就被明阳拦住了。
好在,周围好心的大婶忙制止她,“我说严婶子,好歹这闺女也是您孙女儿,这药铺合该有她的一份,您怎么能把她赶出来呢。”
旁边的邻居,知道真相的,没忍住多嘴,“哎哟,这严婆子,谁不知道啊,就她天天偏心小儿子。”
“小儿子整日里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大儿子辛辛苦苦干的正事,被她说成不孝。”
“大儿媳妇儿明明最是孝顺,这老太婆却不知道珍惜,天天蹉跎人家。”
“现在好了,前几日,这大儿子两夫妻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毒发身亡,他们呀也不给人讨公道,直接就抢了人的屋子,还要把人女儿赶出去呢。”
“就是前几日的事吧,我也有听闻。官府的大人说要查,他们非说不查,说大儿子和他媳妇儿是自己煮草药吃死的,这家务事,官爷也管不着啊。”
明月看着那女孩子,冻得忍不住颤抖,却还是一言不发,眼神冰冷的看着严婆子几人。
不知道是不是说到严若水的痛脚,他突然暴起,“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他们吃过毒草!你乱说!”
众人只以为他是气极才这样说的。
可明阳却看出了他眼中的慌乱和心虚。
“你们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就是啊,天寒地冻的,把人赶出来。”
严若水的媳妇儿这时候跳了出来,“怎么?你是个东西,你好心,你家有闲钱,你带回去呗~”
说着还翻了个大白眼。
对面那人被她说的有些哑火。
但却给周围其他人提供了思路,“小姑娘!大不了咱不要他们了,你可以去小郡主的慈幼院呀!”
“就是啊,要不是我家里有些拮据,就带你走了。”
“突然知道为什么小郡主要开一家慈幼院了。”
那女孩眼里也闪过一丝光亮,却又因为严二媳妇儿下面的的话而浇灭。
“就她?她年纪不小了,谁还收啊,收了指不定还给卖到窑子里呢。”
“你这话就过分了啊!”
“你说别的都行,怎么能说小郡主呢?”
“就是啊!你会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