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游桉将手中筷子放下,眉毛成八字撇着,一双圆眼焦急瞧向游槐,“咱们之前说好的,桉桉按时完成课业,跟镖七次不出乱子就许桉桉去景湖镇一次,如今已经跟了三次镖了,哥哥如今怎么能反悔呢?!”
“你要见那咕哞山妖,便等到年末哥哥带你与涛涛一同回了景湖镇再说。”游槐夹起一块蒜香小排,放到游桉碗里边,“何必急于那几月呢?”
“哥哥,咱们说好了的!”游桉蹙眉,语气有些急,竟生出几分争辩的模样来,“桉桉已经跟了三次镖了,皆是稳当没出乱子的,还帮了趟子手不少忙,哥哥如今不许桉桉跟镖是为何?”
“近来不太安全。”游槐没有被游桉的情绪影响丝毫,语气低沉而平稳,“此事就这般说定,叫你多等不了几月,不必多言其余。”
一旁的段涛涛停了筷子,看了一眼游槐,又瞧向了游桉。
游桉自己回景湖与游桉与游槐一同回景湖,这分明是两件事。
若是游槐在身边,游桉定是要不自在些的,且若游桉想要去咕哞山中见咕哞山神,游槐亦是不会许其过多时间与之相处。
有时爱与担心,的确会成为对方的负担,可若要劝付出之人放手任其为之,劝说之语倒是有些不负责任。
毕竟人妖有别,若真出了什么岔子,谁能负得起责任呢?
“不安全?”游桉像失了水分的草叶,一下子就蔫了,“走镖哪有不危险的,哥哥从前许桉桉跟镖,如今怎的又说危险了,且近来押镖不是没出什么乱子嘛。”
“出没出乱子,你了解多少?”桃花眸冷了几分,游槐瞧向游桉,“事出有因,哥哥与你说了,近来危险,不许你去。”
“......我看你就是不许我去见咕哞姐姐。”游桉拿起筷子戳着碗里的蒜香小排。
期待已久且付诸行动的希望被破灭,情绪从头皮密密麻麻的升起,叫游桉浑身不适。
“你说什么?”游槐放下筷子,面上冷冷看向游桉,“你多大了,如今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拎不清?”
“哥哥出尔反尔,怎的就是桉桉的错了!”几滴圆滚滚的泪水从圆眼中砸落,游桉委屈至极,看向游槐吼道,“桉桉才不怕什么危险,桉桉要去见咕哞姐姐,之前说好了,哥哥教桉桉一言九鼎,自己却自食其言么?”
游槐闻言冷笑一声,瞧着亦是被激怒,才要开口说话,便被段涛涛抢先一步。
“想来没有不许桉桉去的意思,前几日还见游大哥吩咐元宵提点保镖的护着些桉桉。”段涛涛将自己方巾递出,叫游桉捏住,“若是真不愿桉桉跟镖回景湖镇,又何必多此一举?想来是今日黑疤回镖局禀了要事,游大哥担心桉桉安危而已。”
游槐端起一旁茶杯一饮而尽,到底是将训弟之话吞了下去。
游桉亦是不语,只是方巾捏在手中一动不动,滚圆的泪珠一下一下砸在桌面之上。
这两兄弟别扭,段涛涛倒也不好多言,不过饭还是要吃的,段涛涛给这兄弟俩一人夹了一块香酥五花肉,自己低头吃饭了。
“......那你说他什么时候去合适?”游槐垂眸,用筷子夹起那五花肉放入口中,与段涛涛轻声说着话。
游桉咻的一下瞧向段涛涛,那红润嘴巴嘟起,苹果肌欺负着圆眼,又卖起了可怜。
“桉桉不想见于掌柜和谢道长吗?”段涛涛与那委屈圆眼对视,轻声询问,见对面乌睫垂下,段涛涛接着说,“恰好上巳节,桉桉之前不是想与大家一起出门游玩一番?不若等到过了端午,六月回景湖,七月初七之后回来,仲秋前正好到镖中团圆。”
游桉给咕哞山神备了七夕礼,本来还不确定能不能在七夕前送给咕哞山神,若如此倒是正合游桉心意。
游桉连连点头,才要答话,却被游槐低声否决:“不能去这般久,我不能陪同,你于大哥那时亦是不一定在景湖,学业课业不可荒废。”
“哥哥,路上最快也要大半月。”游桉伸手扯住游槐袖口,“若再缩短,桉桉在景湖待不了几日便要回来,路程都比歇脚的时间多了。”
“你是去那玩儿么?”游槐将自己袖子从游桉手中扯回,“你不就是为了去见那咕哞妖一面,几日还不够?”
“哥哥根本不懂。”游桉懒得与自己这情窦未开的哥哥辩驳,用筷子夹起碗中的香酥五花肉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吐槽,“心爱之人长久不见,那般抓心挠肝却无处挠痒之感。”
游槐挑眉,这倒是被这个臭小子说对了,那般感受他倒是真的没有体会过,从前得空回景湖见谢意,也只是近日子了心生期待而已。
“我昨日听齐愈说,他走镖之时瞧见河岸县清河镇开通了商船。”今日破了食不言的规矩,段涛涛接话道,“桉桉若能走商船,想来路上的时间能缩短一大半。”
“真的么,涛涛!”游桉兴奋,圆眼亮晶晶的,一瞬又蹙眉道,“不过什么叫‘桉桉能走商船’,你不与我同去么?”
“商船之事,我吩咐人去探探,不过峨眉刺那武师过了仲秋便没有时间了。”游槐低头吃着饭,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上回涛涛师父和桉桉说的可是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