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想着既然孟海让自己在京里长住,为他打探京里消息,也方便他在京里一切计划的开展后,她就想着不能在府里什么也不管,怎么也得抢抢管家的权力,首要就是这王氏。
虽然王氏已不掌管家业,但她是世子夫人呀,有一些大事小情还是不能越过她的。这样看来,王氏倒不足为惧了,自己只要好好对付柳氏和姜氏就成了。
孟绢收到母亲送来的信号,“大伯母说的是哪里话,绮姐是我妹妹,她在夫家过得不好,我自然也是担心。大伯母放心,等我嫁了过去,但凡能遇到景王妃,我必多为四妹妹说情,告诉她四妹妹是真性情的人。”
王氏欣慰地点点头,“你去了洪家,以洪家对你的重视,一定会与皇家多走动的,到时候你们姐妹互相帮衬才好。”
刘氏心中得意,这话倒没错,虽然苏青嫁的是郡王府,但那上面可有一个胡氏,那位可是拿着刀叉等着她嫁进去呢?且不说能不能常来常往,就是苏青想回娘家,想见谁怕都不会那么容易。
反观自己的女儿,因着孟海的原因,洪家现在可是拢得紧呢,那洪夫人上次就说了,孟绢嫁过去,就与两个嫂子共同理家。
看着孟绢喜滋滋地收了匣子,苏青皱起眉头,这王氏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像她说的那样?
孟绣则是瞧着刘氏与孟绢说着漂亮话,心中更加忿闷,这样明晃晃地害人,却又好意思收人家这么重的礼物。可一细想,自己不也是那害人的帮手吗?
原本还想等着孟绮回来时向她说明情况,再真诚地道歉,但随着孟绮一次次的“意外”不能回来后,她之先那个想法越来越动摇了。
不管怎么说,三房为她说了亲事,那个姓吴的虽说不是贵族子弟,也没有身家背景,但能凭自己的努力做到如今的位置,足以说明是个有前途的。
而且刘氏告诉她,因为前段时间与南夷的大战中,吴正达的骁勇,已被皇上封为宣抚使司佥事,正六品,总管着一个卫所的所有事务。等着自己嫁过去,就是当家太太。
上没有公婆,下没有妯娌小姑,又是卫所里最尊贵的,孟绣每想起这些,都恨不得亲事定在秋天才好,可她却要等到冬天。
而那时匆匆的一眼,高大威武,眉眼清俊,端着一副朗朗相貌,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且吴正达在孟海手下,如果自己把这件事说给孟绮听,以孟绮的性格必会闹起来,那么刘氏与孟绢一定会生气,这就会影响到吴正达,若是孟海到时候再斥责吴正达,那岂不是还没成亲就让两人不和?
看着苏青和孟绣扶着王氏坐上软轿走出院门,刘氏志得意满地道,“怎么样?要不还是你爹爹有本事,到什么时候权力和利益都是最重要的。她是世子夫人又如何,她猜到孟绮的这些事是咱们做的又如何,还不是要放低身段地来讨好咱们。”
孟绢又把那匣子打开,爱不释手地摸着,“娘,真好看,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步摇。”
刘氏转过头接过步摇,“你想想,统共只得两只,当然尊贵了,你去了洪家,只要重要场合就戴了出去,而且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是先皇太后的东西,到时候任谁也能小瞧了你去,就是景王妃也不会。”
“那只呢?刚刚大伯母不是说两支吗?”
“我也不知道,要是给了先皇后,那就一定在太子那里了。可惜,若是能把那支得来凑成一对,那可真是传家宝了。”
刘氏一边说一边拿起步摇对着孟绢比量。
“娘,您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孟绣,那天她瞧见的并不是那个姓吴的?”
“我没准备告诉她。”
“啊?那她以后知道了怎么办?”
“怎么办?就像你爹爹说的,拜了堂,入了洞房就是夫妻了,我就不信孟绣敢跑回来,敢悔婚。她可不是孟绮,没人给她撑腰。”
孟绢点了点头,“娘,您知道那吴正达长什么样吗?”
刘氏放好步摇,“我也没见过,听你爹爹说长得倒是挺高的,就是黑一些。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道疤。”
刘氏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自己脸上比量,孟绢瞧着刘氏从右眼底比划到右唇角,惊讶地捂住嘴巴,“那么长,那岂不是很吓人?”
“对呀,所以讨不到媳妇。而他本人也是个心气高的,就想找一个官家小姐,且还要漂亮的。你瞧瞧,这不是与孟绣是天作之合?”
孟绢没接话,若是自己嫁那么一位,半夜醒来瞧着那长长的一道疤,估计会做噩梦的。
走到往知善堂的岔路口,王氏拍了拍孟绣的手,“好孩子,你也莫急,伯母那里还有好东西,到时候冬日里给你添箱。”
孟绣听着王氏这样说,好似被自责要淹没一样,“大伯母,我,我......”
“我知道你难,因着你的亲事,你母亲没少给你脸色瞧。但我觉得这门亲事倒是不错,天高皇帝远的,你自去寻你的生活就是,好好拢住丈夫,过你的日子,以后只会越来越好。放心,到时候你出嫁,若是你母亲太过分,余下的大伯母给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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