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这样,儿子后天就回去了。只是父亲的病才好,我不能尽孝已是惭愧。与刘氏商量了下,由她带着绢姐留下,我也放心。”
怀南侯府的松鹤园东间,地上铺的是光滑如镜的青石砖,承尘上绘着鲜艳的福禄寿喜绘饰,一盏盏羊角宫灯挂在四周,把整个屋子照得如同白日一样明亮。
宋氏听得孟海这样说,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住,抬头去瞧孟长峰。孟长峰捋了捋胡子道,“知道你孝顺,只是公务要紧,因着我的病已叫你在京中耽误太多时日,军中那边少回去一日变化就多一日。你放心去,叫刘氏和绢丫头放心住下。照我的意思,趁着这个机会,叫你母亲细细地瞧瞧,给绢丫头在京里寻一良婿,那西北风大沙大的,还是京里好。”
孟海站起来,先是对着孟长峰深深一揖,回头对着宋氏又是一礼,“倒要让父亲与夫人为我们操心,绢姐儿的婚事由夫人帮着相看,我与刘氏便放心了。”
宋氏心中不爽却也不敢表露出来,昨天与孟长峰的对话让她对怀南侯府今后的发展有了更加明确的认识,这个时候,孟海这个庶子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心里微叹,那个任自己搓扁团圆的小子再也无法拿捏了。
“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你在外头打拼为的还不是咱们孟家。只恨你两个哥哥长年在京中,一些事情看的不如你通透,只盼咱们家的这次大事一切顺利。待到事成那天,都是你的功劳。”
孟海抬头瞧着宋氏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中暗道,这是点自己呢,主意是自己出的,若是有个什么可要自己承担责任。真是笑话,成功了自己当然是功臣,若是失败了,这怀南侯府都没有了,哪还有其他。
只是孟海有信心绝不可能失败,那位谋划这么久,如今就差着兵力这方面,自己这次回西北就是为着他暗地里招兵买马,待到皇上真到了那一天,不,等到那位认为时机成熟的那一天,哼,这怀南侯府就是他孟海的天下。
“儿子不敢,功劳是大家的,儿子还要劳烦大哥和二哥在京中帮忙,俗话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涉及到咱们怀南侯府的大事,我一个人怎么做的好。”
宋氏还要再说什么,孟长峰一摆手,“好,老三说的对,咱们家上下一心,用不了多久,京中最顶尖的圈子里必然还会再有咱们怀南侯府的身影。”
众人点头,孟海转过身对着孟浩道,“今天去宫里领命辞行时,遇到了翰林院的掌院学士,他很是表扬了二哥近日的勤恳,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秋天考绩之后,二哥倒有望往上走一走。”
宋氏听得这话一改刚刚的态度,惊喜地道,“可是真的?”
孟海笑道,“不会错,掌院学士的二子在镇北王右冀军中,与我平日里倒能说上几名话。”
孟浩听到这里站了起来,对着孟海抱拳道,“我的事倒让三弟跟着费心,实是惭愧。三弟放心回去,你二嫂娘家过几日有花会,到时候让她带着绢丫头去走走。”
“没错,没错,叫京里都瞧瞧,咱们家大姑娘的品貌才情。”宋氏是由衷地高兴。
大儿子自不必说,早晚要承爵的,二儿子在正六品的侍读位置上做了快十年了,这还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给的虚职,三五天不去当差都没人管。轻省是轻省,挣的少是一方面,只是出去面子上也不好看,往上再走走,就是做不到五品,弄个从五品也是好的。
孟海心里冷哼,面上却恭敬地对着孟长峰道,“既这样,昨天与父亲合计的事还要尽快,好不容易打听到的消息,而且咱们递了话,那位还不反对,这就是给咱们机会了。”
“你放心,我马上着手安排这件事。”
瞧着三个儿子走出院门,孟长峰背着手站在窗前久久没动。
“侯爷,夜里风凉,您才好没多久,莫要吹了冷风。”宋氏上前轻声道。
孟长峰转身回到榻前坐下,双手按了按在太阳穴,“我在想到哪里寻合适的人送去。”
“一定要送吗?”宋氏道。
“当然,多好的机会,只是这人选不好选。要长的漂亮的,要机灵的,要能为咱们说话的,哎。”
“绣丫头怎么样?”
“不成,年纪大了是一方面,那丫头被柳氏拿捏的如同木头桩子一样,说话都不敢大声,送进去能给咱们添什么助力。”
“那怎么办?”宋氏坐在对面的绣凳上也犯了愁。
昨天晚上,孟海告诉他们老两口,让寻一个十一,二岁左右,漂亮机灵的,最好是本家的小姑娘送去给那位,以显怀南侯府追随的诚意。
“你明天再把本家的女孩好好想想,瞧瞧有没有合适的。实在不行,旁枝的也行,大不了记在咱们家名下。只有一点,一定要有把柄捏在咱们手里。”
宋氏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这边,苏青洗漱完躺在床上,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一切还算顺利,上午去给孟绮和朗哥讲故事,又与青蕊聊了好久。中午吃过饭后,和串儿一起把孟绮仓库里的东西倒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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