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们都走了,水芹才一蹦一跳地回来,怀里捧着个小布包。怕东西散落,便用脚踢开大门,苏青正坐在灶台前用热水烫脚呢。到了大厨房就有这点好处,可以天天烫一下脚,浑身都舒服。
水芹走了进来,看也不看苏青便朝着小屋子走去。她们住的小屋子是在大厨房里面的,说白了就是在用木板隔出来个睡觉的地儿。
“站住”苏青厉声道。
许是从来没见苏青这样大声和她说话,水芹一下子立在原地,有点搞不清状况,好半天才说话:“你,你和谁说话呢?”
“你要是认为我不是和你说话,那就是和鬼了。”苏青漫不经心地把脚擦干,穿上鞋子。
“你浑说什么。”水芹明显是被吓到了,急急地道。
苏青端起盆越过她把水倒进脏水桶里就要往屋里去。
“你叫我站住是什么意思呀?”。
苏青一边走一边说:“什么意思,你娘没教你晚上进屋要关门呀”
“是谁说的门一定要我关,你刚才离门口那么近,怎么不去关?”
“呵呵,谁最后进的谁关门,你不爱关也行,只是我小时候听老人说过……”苏青故意停住了。
“说过,说过什么?”
“有一些孤魂野鬼专喜欢晚上跟着最后进门的人走,关了门自然进不来,不关的话,满屋子的人也会只找她一人。”说完便回了屋。
“你,你……胡说”水芹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苏青回到屋里,把头发打散,听着外面水芹关门的声音,微微一笑,小样,治不了你,你想玩,阿姨就陪你玩玩,全当解闷了。
不一会儿,水芹磨磨蹭蹭地进来了,狠狠地瞪了苏青一眼。气呼呼地走回自己的床铺处。把布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床上。苏青把自己这边的油灯吹了,再次感叹,这古代人能活长寿实在不容易呀,就说这油灯吧,点上一会儿便会冒着黑烟,熏着眼睛要流泪,真不知书里写的那些绣娘是怎么一夜一夜地做活的。
“哼,还真像如春姐说的,真真儿是没有教养。哎呀,也是,手脚不干净的人何来教养? ”说完开始整理自己拿回来的东西。
许是觉得苏青没接话,便又开始自说自话,“要不怎么说还得是夫人身边的人大方,瞧瞧,这绢花跟真的似的,我不过是帮着给她们盛盛饭,递个碗什么的,居然就送了我两朵这绢花,听说还是宫里出来的样式呢。明儿给如春姐送去一朵。”
不一会儿又听到咯嘣咯嘣的声音,好似塞了满嘴,话都听不清楚。大意是这个真好吃,四小姐院里的姐姐真大方。又嘟嚷着给如春和晚香明儿带去。
接着就咕咚咚地喝茶声,再又评论起一条汗巾子来。好像是就要把苏青惹毛了算,可苏青却背对着她一句话都没接,仿佛睡着了一样。
水芹说的口干舌燥,但想着下午如春特意找自己说的话,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苏青和她打一仗,而且最好是闹到夫人那去,最不济也要让夫人身边的那位吴妈妈知道苏青是个品行不端,还欺负同伴的人。
想到这,水芹清了清嗓子又要开口,就听苏青慢悠悠地说:
“虽说门关上了,但也许听着这屋里有这些个好东西,指不定从窗子进来了。听说他们都厉害的很,有条缝便进得来的。”
一句话,成功地让水芹变成哑巴,水芹本来就睡在窗户下面,刚来那天,因着这边亮堂,她便早早地占了先。现在抬头看着窗户,因没有窗帘挡着,那树影映在窗户上,让风一吹四外摆动,平时不觉得,听苏青说完,水芹只觉得惨得慌,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连忙伸手把窗户关上,随后就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便是水芹手忙脚乱的上床声。
好一会儿,才听得水芹几乎是哭着说:“好,好狠的心,就不怕那鬼去缠上你。”
苏青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床上,心想:鬼,笑话,我又怕什么,你们要是知道我从哪里来的,我便成了那个鬼了,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自凤儿婆子说过后,第二天于妈妈还真是给安排了两个人过来,一个是和洪大嫂差不多年纪,苏青不认识。另一个却是彩儿。
彩儿听完马五家的工作安排后,高兴过来挽起苏青的手道:“青儿,咱们可真有缘呀,这两天在浆洗房好没意思,总想着来寻你,却一刻也不得闲,你不晓得那些人的衣服怎么穿成那个样子,有好几件就是缝都找不到好地儿下针。”
苏青接过彩儿手中的包袱笑道,“不是说在那里做活可以往夫人院子里去嘛,你没得机会?”
“切,咱俩还不是一样的,有那好差事,如春能让我去?听说这边也是水芹跑得欢。”
“你倒是信息灵通,以后叫你石包打听好了。”
“什么叫信息灵通?”彩儿瞧着屋子里支起的临时的床问。
苏青晓得自己又用了现在词汇了,笑笑道:“就是什么都知道,会打听事的意思,是夸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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