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昔日对卿的一切种种,诸多的不得已。”那细雨呢喃的声音飘荡在海风里,听来那么的温煦,猎猎的风声,都难以遮掩他的誓言:“只是澜儿,唯有爱你,才是最真切的,”
前所未有的感动,漪澜忽然生出一股由衷的感动和心疼。
顿然觉得这世上,再幸福的人莫过于此时此刻的她。我漪
澜望着他,泪光盈盈,满脸都是难言的喜悦。她想告诉他,她十余载所有快乐,也不及他方才带她站上礁石的那一瞬。
“澜儿,你看!”周致深忽然手指着遥远处感慨,“多美的一幅画卷!”
漪澜顺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远方红日渐渐被海面吞噬,激射出最后一道耀眼的光亮。如日如月,如火如荼,如盘古开天辟地那亘古的第一道光芒。那一刹天与地俱被点亮,而她与他两人仿佛在日光中相拥。彼此的身形都融入那金光中,与这天地成为一体。这才是一幅大自然天然泼渲而成的《千里江山图》中的一卷。这分明不是笔墨所难成就。漪澜心头不由涌动一股热意,若非被他带来此地,她一个深闺女子,怕今生都难有机会看到如此波澜壮阔的水墨丹青。
周怀铭指点江山般对依偎在他身边的漪澜高声宣告:“当年,先帝御驾亲赴沿海视察防务,见这壮丽山海,便有了当年曹孟德东临碣石之感慨。对我说,‘怀铭你看,朕之江山壮美如画,何须匠人丹青渲染。’。圣朝稀缺的不是丹青妙手宫廷画工,而是能守住这老祖宗留下不朽的江山画卷的守疆拓土的将帅,治世济国的文臣。”
此情此景,漪澜终于深悟,为什么昔日在藏书阁,周怀铭讲述到先帝撕毁宋徽宗名画时那番话语,那不单纯是少年轻狂,那是一片赤子拳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