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居家的便服,那件葱绿色的袍子,墨绿的一字肩马甲。”
扫视漪澜一眼低声喝:“还不去更衣打扮?”
漪澜恍然大悟,致深,他这是在迁就了自己。因她的吉服不妥,周致深竟然同她一道换做了寻常的常服入宫。只是,这可如何使得?
漪澜疑惑的望他,周致深却沉下身宽慰说:“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致深登上了那双圆口布鞋,太后老佛爷亲手缝制的,他一身轻袍缓带,手执折扇潇
洒飘逸,迈步时那双新鞋若隐若现在袍襟下。
漪澜则换上一身百蝶穿花的蜜色衫子,披上淡青缎羽斗篷,玉色的裙,挽个如意髻淡施脂粉,从容在他身旁,仿佛小夫妻回乡探亲一般。
致深在京城的宅子在城东,八抬大轿载了她同他一路颠颠簸簸趁了拂晓的星月一路前行,不知行了多久,便到了皇城英华门。
巍峨的宫墙殿宇就在眼前,漪澜深吸一口气,心在噗噗的跳。
周致深挽住漪澜的手,落了轿,一名首领太监率了八名小太监奔来请安,簇拥了她们换轿前行。
听说,便是这轿,都是太后格外的恩赏。
初次入宫,漪澜心里不免紧张,怀揣小兔般突突乱跳。
她轻轻挑开轿帘偷眼望去,便望见传说中的九重宫阙,飞甍琉璃瓦,宫阙重重,飞檐滴水勾心斗角,兽脊上铺陈的未消的银雪,气势恢宏的宫殿,令人叹为观止。
心里不由一阵肃然起敬,便是昔日阔绰的兴樊总督府,都不及半分。
威严肃穆的三大殿,齐整的青砖地,缝隙里参差了一些顽强的小草,都没漏过她的眼睛。一颗心悬得更高,不知是畏惧是紧张,更似乎有些亲切,这是致深自幼生长的地方。
白玉栏杆,层层殿台,漪澜忽然记起致深那日讲的趣事,他幼时顽皮,一次随先皇早朝,竟然从白玉栏杆上翻落下来,磕破了头,险些脑浆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