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澜情急中强自镇定,对外面高声嚷:“停车,我……五脏翻覆要呕吐。”
“八姨奶奶,你如何了?”泥金记得叫嚷。
车子这才徐徐停下,帘子拉开,漪澜见眼前是山路。
亲兵首领打量她满眼戒备,吩咐手下扶漪澜下车。
漪澜掩口,一阵阵恶心干呕,狼狈地提了裙襟向山路的一侧疾奔而去。
漪澜早已看清地势,一面是拔地而起的山崖,一面的山间有山道,还能看到远处平原。
只是泥金和墨玉两个丫头远没有冰绡机敏,竟看不出她的眼色。泥金慌得远远跟随,墨玉搀扶她向山边去。
漪澜心想,此地当没到这些人对她下手的所在,若想下手,进山就该了结她,何必到此刻?只是不知那些人要带她去哪里?
漪澜同墨玉闪入灌木丛蹲下身,两名亲兵提到紧随而来。
漪澜递墨玉一个眼色低声对她吩咐:“内急!”
墨玉这才“哦”了一声,仰头对随来的亲兵呵斥,“不许过来,小夫人内急要出恭。”
亲兵这才欲进不进的转身。
漪澜一把拉过墨玉,也不管懒洋洋随在后面的泥金,只对墨玉吩咐:“蹲下不要动,轻声。”
漪澜偷窥着远处亲兵,对墨玉说:“你我对换衣衫,你就蹲在这里不要动。”
漪澜解下披风披给墨玉,罩上墨玉的衫子,带着墨玉的幂离起身向车子跑去。
她边跑边回头看着灌木丛里的墨玉,指了墨玉气喘吁吁对亲兵统领欲说又难以成声的焦急样子。
亲兵统领丢了马鞭跳下车,拔出佩刀向墨玉的方向而去。
漪澜蹿上马车,拾起马鞭,兜风一扬:“驾!”打马将马车掉头而去。
这些人追的是她,不会为难两名丫鬟。
漪澜驾着马车横冲直撞地狂奔,亲兵几人骑马紧追。
漪澜一路高呼:“救命!山匪劫财啦!”
她心想总不能坐以待毙,横竖看她的命数是否有老天庇佑了。
车子一路狂奔,不久那几名亲兵就冲上前,将漪澜围在当中。
为首的亲兵统领一挥手中佩刀,亲兵们手中灼目的钢刀淬了刺眼的寒光就向漪澜刺来。
寒风劈面,漪澜惊得闭目,万念俱灰,心想莫不是命丧于此?
哕哕一声马嘶,一匹天马从天而降。周怀铭策马奔来,青骓马腾空从刺客头顶越下,若他挥刀,怕是那些刺客的头砍下一如削瓜一般利落。
“噌棱”一声金石碰撞声,几柄钢刀被卷飞。
那巨响声就在漪澜面前,震得她双耳欲聋。一只大手已一把抓住她扔上马背,将她揽在怀里。
“周大人!”亲兵统领惊骇地喊一声,难以置信。
“你们是哪路人马?”周怀铭厉声质问,将吓得魂飞魄散的漪澜搂紧在怀,贴她面颊在她耳边低声:“莫怕,有我在。”
“周大人,不要执迷不悔。下官等不过是奉懿旨行事。”
金牌高高举起,周怀铭马上抱拳施礼,却不下马。
“周大人不要让下官等为难。”
周怀铭横刀在漪澜生前,如随刻可以扑出咬断对方脖颈的乳虎,目光喷火,口中却颇为镇定:“本帅知晓了。人,你们带不走。老佛爷跟前,我只会请罪。”
“周大人认得这金牌,就该知下官若不带回老佛爷所需人头,下官等就要奉上人头来换!”
周怀铭冷冷一笑:“可!有本事你们就取了本官的人头去缴命。否则,你们可暂留兴樊,当做被我羁押扣留,待本帅向太后禀明内情,自然替尔等开脱。”
亲兵首领哈哈大笑:“周大人果然如民间所传,真真的情种。大人,不值。你比下
官等更知晓老佛爷的脾性。若触怒慈颜,怕小夫人死的更惨不忍睹。”
漪澜在周怀铭怀中瑟瑟发抖,但周怀铭搂她更紧。
“哦?不服,你们只可放马过来,就怕你们没这个本事。”周怀铭冷哂。
几名亲兵当是传说中的大内高手,互相递个眼色,摆出阵法围杀过来。两人一组,车轮战术,刀刀直奔漪澜。将马上的漪澜和周怀铭围在当中。
敌众我寡,周怀铭纵武艺高强却有漪澜这累赘。
“致深,”漪澜换一声,百感交集。
周怀铭挥刀抵挡,果然那些人刀法精湛,步步紧逼。
“本帅念你们是老佛爷身边人,留了几分,若惹怒本帅,莫怪我无情!”
周怀铭见几人并无退意,一亲兵一刀砍来,周怀铭用刀去挡,亲兵首领却偷袭而来。周怀铭带马避闪,漪澜一声惨叫,青丝被斩断一缕。
“澜儿!”周怀铭气急败坏,高喊一声,刀法如飞练,白光闪动,同几人打去一处。一刀被他挑飞,一声凄厉哀嚎,一人坠马。
“周怀铭,你……”亲兵首领气急败坏,周怀铭勒马手中钢刀指着这些追杀之人道:“本帅怜才,才给尔等退路。若不知好
歹,他就是下场。”
周怀铭刀指地上翻滚的那名亲兵对众人呵斥:“还不快滚!敢碰她半根青丝,我周怀铭定让尔等断腿爬回京师!”
一番话掷地有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