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宝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陈正文知道,完了,自己被发现了。
很快,屋子里灯亮了,邓济森背着双手出现在陈正文面前。
“陈管家,去给赵益之送信了?”
陈正文心中一惊,仍旧佯装镇静。
“世子爷,小人不认识赵益之,世子爷您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哼,那你告诉爷,你今天去干什么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世子爷,小人姑母病重,今天特意回去看望了一趟。”
邓济森听了哈哈大笑。
“陈正文,难道你姑母就是赵益之吗?你姑母家就是赵益之的安益馆吗?”
到了这一步,陈正文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于是眼神一凛,完全没有了之前谨小慎微的样子。
“邓济森,既然已经被你识破,我陈正文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便!”
“好,是个有种的。带下去,严加拷问!”
“是。”
侍卫们答应一声,随后把陈正文押走了。
邓济森眼望着国都大良城的方向,咬牙切齿地怒骂。
“赵益之,你这老匹夫!待我们父子事成之日,本世子第一个就宰了你!”
这一夜庆云府和大良城暗波浮动,很多地方涌动着不安分的力量。
夏宇租住的院子静悄悄的,除了值夜的两人警惕地伏在房顶,其余人都躺在床上睡熟了,唯独楚子安睡不着。
明晚就要进皇宫盗取虎头兵符了,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所以对自己的安危倒并不是看得很重。
让他耿耿于怀的是,父亲写给小妹的信,他还没有送出去。
不用问,皇宫肯定守卫森严。御书房有虎头兵符在,守卫更是严上加严。
虽然有小妹给的这些自保的宝贝,但是谁又能保证一切平安顺利呢?
万一要是真出点什么事,父亲的信没有送出去怎么办?
楚子安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行,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把信给小妹看。
第二天,楚子安特意来到秦璃洛房间外,伸手敲了敲门。
“洛儿,二哥可以进来吗?”
秦璃洛听了,连忙打开房门。
“二哥,你跟小妹客气啥呀?快点儿进来。”
楚子安坐下来,兄妹两个排排坐。
“二哥,你找洛儿有事吗?”
“有。”
楚子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探手入怀,掏出了一封有些皱巴巴的信。
“洛儿,这是二哥从京城来之前爹爹写给你的信,二哥一直没有给你看。今晚就要进宫了,二哥,二哥还是决定给你了。”
想起临行前父亲双眼泛红的样子,楚子安心里酸酸的。
“洛儿,不管以前怎样,二哥还是希望你把这封信好好看一看。”
秦璃洛接过信,脸上早已不复之前笑嘻嘻的表情。
因为从自家二哥的脸上,她看到了严肃、认真、甚至还有一丝悲伤和酸楚。
打开信,楚景川龙飞凤舞的字跃入眼帘。
“洛儿,你还好吗?知道你要远赴南越,爹心中甚是挂念。希望子安在你身边,可以护你周全。”
“洛儿,不知不觉中,你我父女相见已有七年。七年的时光,你给了爹希望,也给了爹补偿的机会。可是无论怎样补偿,爹都觉得远远不够。”
“都说时光一去不复返,可是在爹心中,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呀。如果可以,爹一定好好护着你和你娘,把你们放在手心里好好疼着、宠着。”
“洛儿,当初是爹对不起你娘,让你们母女遭受大难。甚至,导致你娘含恨九泉。爹好悔啊!无数个夜晚,爹对着星空无法入眠。看着你娘留下来的项链,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可是失去的终究回不来了,纵然有再多的悔恨和伤心也无济于事。爹现在只想把你护在身边,好好疼着,好好宠着。就是不知道,洛儿肯不肯给爹这个机会?”
“洛儿,爹知道战王对你很好。如果你喜欢,住在战王府也挺好。毕竟你是皇上亲封的福乐郡主,又是战王救回来的,住在战王府也无可厚非。”
“爹不敢奢求什么,更不敢跟战王去争。爹只是希望,如果洛儿有时间了,可不可以回丞相府看看爹?哪怕看一眼就走也可以。”
“洛儿,你知道吗?当看到你头疼难过的时候,爹多想把你抱在怀里,替你捏一捏,揉一揉?就算能帮你减轻一点点痛苦,爹也甘之如饴。”
“你是爹的女儿,可是爹偏偏没这个权利。爹不恨别人,就恨爹自己。如今爹知错了,洛儿肯原谅我这个悔恨交加的爹爹吗?”
“洛儿,昨夜爹一夜未眠,想了很多事情。从第一次见到你一直到现在,爹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在梦里有苦有甜,但再多的苦,也抵不过洛儿你带给爹的甜。”
“洛儿,过年你没有回京,爹守在蜡烛想了你一夜。明天你二哥就要走了,爹又是一夜无眠。这封信很短,但爹思念洛儿的心路却很长。不管洛儿你走到哪里,爹的心都在洛儿你身上。”
“洛儿,南越不比南夏,凡事小心为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