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秦玉霜下葬的日子。早饭后,齐云沐抱着秦璃洛坐上马车赶了过去。
因为要下葬,院子里的人明显多了些。
秦璃洛在下人的服侍下换上孝衣,沉着小脸来到了灵棚。
虽然她没有见过秦玉霜,但是有原主的记忆在,再加上自己无端丧命,秦璃洛心里真的很难过。
原主的记忆在秦璃洛大脑中快速滚动,闪现着一幅又一幅温暖又扎心的画面。
原主呱呱落地,娘亲虽然身体虚弱,依然拼尽全力,细心地照顾着她。
等她大一点,娘亲扶她学走路,教她学说话。虽然每天很累,但是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消失过。
等她再大一点,娘亲开始教她读书、写字,从来没有因为她小而放弃。
娘亲说,女子本弱,必须有能力保护自己才行。
娘亲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柔的、坚强的。
只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拿着那条翡翠项链伤心落泪。
出事那天,娘亲把一个锦囊塞到刘辰手中,声嘶力竭地让他带着自己赶快逃。
就是那一次,温柔善良的娘亲一个人去了遥远的地方,而且再也回不来了。
再也回不来了……
秦璃洛跪下来,看着秦玉霜的棺木泪如雨下。
秦玉霜和原主,妥妥的一对可怜人。被陈兰芝三番五次加害,最终双双丧生。
自己呢?因为救人丧身火海,不也是一个可怜人吗?
庆幸的是自己遇到了战王,他拿命疼着、宠着,才让自己在这个异世活得安稳。
这一世,战王就是自己的救赎。
如果可以,一辈子待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秦璃洛思前想后,泪珠儿一对一双地往下掉。
齐云沐就坐在不远处,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团子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把她抱在怀里疼着、哄着。
可是不行啊,使劲忍着吧。
忍着忍着,齐云沐还是忍不住了。
顾不上别人的眼光,大步走到秦璃洛面前,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再强行喂她喝些水。
“乖,大哥哥知道你难受。但是身体要紧,休息一下,别哭了好不好?”
“好。”
秦璃洛听话地答应,但是丝毫不妨碍泪珠儿肆意地往下流。
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秦璃洛,不远处的楚景川心痛如绞。
从管家口中,他已经知道昨晚齐云沐带着秦璃洛来过了。但是他们没进来,想必是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他不知道齐云沐和秦璃洛是什么态度,自己不敢上前问,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胡乱猜测。
可是越猜测,就越心乱如麻。
此刻的楚景川,就好像一个等待宣判结果的罪人一样无助。
再加上一声接一声的木鱼声,以及和尚们念诵经文为秦玉霜超度的声音,越发让他焦躁不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楚景川来到秦璃洛身边,蹲下身子关切地看着她。
“小郡主,您身子要紧,请不要太过伤心。”
秦璃洛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了他一眼。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秦璃洛语气平和的一句话,却好像一汪甘甜的泉水流过楚景川焦躁不安的心田,让他一下子感到了心安。
看样子,自己昨天晚上的一番话,并没有引起小郡主的反感。
这个感觉真好啊。
齐云沐敏说地觉出了楚景川的情绪变化,心里隐隐有些不快。
老狐狸,在小乖这耍什么心眼呢?有这本事,三年前你都干嘛去了?
“楚丞相,你去忙吧,小乖这里有本王照顾就好了。”
“是是是。那小郡主这里,就劳烦王爷了。”
“这个不劳你操心。本王是小乖的大哥哥,照顾她责无旁贷。”
楚景川一听,得,战王这是把自己给堵死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小郡主的救命恩人呢。
哑巴吃黄连,自己受着呗。
楚景川离开灵掤来到了外面,眼神却时不时地往秦玉霜的棺木及秦璃洛身上瞟。
说到底,都是自己亏欠她们母女太多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可以弥补。
很快,下葬的时辰到了。
一群人进来抬起秦玉霜的棺木往外走,和尚们也大声地诵着经,场面一时之间有些乱。
楚子轩、楚子安和楚婉宁都出去了,秦璃洛望着秦玉霜的棺木悲痛欲绝。
她无法想象,当初自己命丧火场的时候,自己年逾六十的父母和哥哥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那样锥心刺骨的痛,他们怎么受得了?说不定,母亲的冠心病还会发作。
秦璃洛再也克制不住哇哇大哭。
没办法,她也不想这样哭的。
可是情绪积攒到这儿,她一个三岁的孩子实在无法控制。
不得不说,这副小身子实在太诚实了。
一看秦璃洛放声大哭,整个小身子都在颤抖。齐云沐担心极了,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
“乖,你还小,这样痛哭,身子扛不住的。乖,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