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齐云沐的话,了空大师微微一笑。
“心结未开,自然闷闷不乐。”
“不知楚丞相有何心结?大师是否方便告之?”
“自古情字最伤人。楚丞相的心结,就在这个情字上。”
齐云沐紧追不放。
“大师,怎么说?”
“昨天晚上,楚丞相梦到了已故三年的侧室。故而心情沉闷,便来找老衲排解。”
“大师可曾排解得开?”
“世间事,是是非非,自有因果。他情字深种,老衲又能如何?不过……”
了空大师看了看秦璃洛。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每一个夜晚的至暗之后,便都是黎明的起始。如果有缘,说不定楚丞相的心结很快就可以了结。”
天色不早,齐云沐向了空大师告辞,把秦璃洛抱在怀里往外行去。
刚刚走出房门,后面传来了空大师的声音。
“战王,上天有好生之德,自然也有成人之美。凡事不可过度执着,适当放手也是好的。护自己该护的,自然也要给他人一个机会。”
齐云沐心中呵呵冷笑。
大师,你是想让本王放手,把小团子让出去吗?
休想!
虽然到了这一步,楚景川就是小团子父亲的真相呼之欲出。
但是当年害得她母女险些丧命,他有什么资格做小团子的父亲?
更何况,小团子娘亲留给了她“远离相府”四个字,自己怎么能让她羊入虎口?
齐云沐抱着秦璃洛大踏步离开了卧龙寺,之后开始一路下山。
秦璃洛窝在齐云沐怀里,老老实实,安安静静,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凭直觉,她觉得了空大师察觉了什么。
但是也知道,他并没有完全识破自己的身份。
了空大师说的话好深啊!还有,他最后说给大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大哥哥似乎不太开心。
唉呀,这是怎么了嘛?
齐云沐察觉到了秦璃洛的沉闷,心中不禁暗暗自责。
干嘛呀?小团子这么小,不要吓坏她好不好?
再说了,只要自己不想放手,他楚景川又能怎样?
想从本王手中抢人,门都没有!
毕竟,连自己的父皇都没有把小团子抢走,他楚景川何德何能?
想到这里,齐云沐心里好受了很多。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团子,语气又轻又软。
“乖,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大哥哥,你认识这个大师父吗?”
“这个护国寺本来就是皇家寺院,大哥哥自然是认识的。”
“那个之前跟大师父讲话的伯伯怎么样呀?洛儿看他好像很难过的。”
齐云沐心里咯噔一下子。
警报拉响!
不行,得赶紧把小团子的思想正过来。
“乖,这个伯伯可坏了,你以后见了他,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秦璃洛迷惑不解,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啊?为什么呀?洛儿看这位伯伯人不错呀。”
“乖,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别看他看起来不错,其实人很坏的,要不然他怎么来找了空大师?就是因为他做了亏心事,来找大师求菩萨保佑的。”
“哦,洛儿知道了。下次见了他,洛儿一定离他远远的。”
齐云沐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对,这才乖嘛。”
顾南风和郑铭齐齐翻了个白眼。
王爷,您怎么这么腹黑?您这样抹黑楚丞相,难道良心不会痛吗?您就不怕把小郡主带歪吗?
嗯,不对,王爷这摆明了就是成心的,就是故意要把小郡主带歪的。
下了山,坐上马车,齐云沐把秦璃洛打横抱在怀里。
“乖,今天玩儿得开心吗?”
“开心。”
“等回到王府后,大哥哥再送给你一份惊喜好不好?”
秦璃洛顿时来了精神。
“好啊好啊。大哥哥,什么惊喜呀?”
齐云沐宠溺地用手指点着秦璃洛的鼻子。
“乖,都告诉你了,还能算什么惊喜?”
秦璃洛一缩脖。
“好哦,洛儿不问了。”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秦璃洛打了几个哈欠,最后坚持不住睡着了。
齐云沐把她搂在怀里,又拿起放在一边的薄被把她裹了个严实。
听着小团子均匀的呼吸声,看着那张眉目如画的精致小脸,一想到有一天小团子会离开自己,齐云沐心里像万箭穿心一样难过。
不行,小团子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我会疼她、宠她、护她,直到她长大成人,直到她觅得良人,我才会考虑撒手!
在这之前,没有人可以从我手里把她抢走!
回到战王府,秦璃洛还在熟睡之中。
齐云沐把她抱回扶云院,小春和刘嬷嬷帮她换上干净的中衣,然后让她接着睡。
又睡了两刻钟,秦璃洛终于睡醒了。
唤过小春帮自己穿上衣服和鞋子,洗了脸,梳了头,然后蹦蹦跳跳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