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上小鬼子指着魏和尚和觉远大师,饶有兴致地问了起来。
“黄桑,那两个和尚是什么来路?”
翻译官一看,这不是立功受奖的机会来了吗?
“太君,你说那两个啊,是前几天我在街上费尽千辛万苦亲自为您找到的,都是远近闻名的高僧,听说原来国民政府的光头还找过他们谈佛法。”
这十步以内,能跟魏和尚和觉远大师搭上话的,估计就他一个人。
所以,翻译官就毫无顾忌的满嘴跑火车,恨不得把觉远大师吹成如来转世、玄奘再生。
此刻超度法会已经开始,觉远法师心念死去的无数同胞,怅然泪下,悠远的诵经之声轻灵但是犹如洪钟,不断的叩击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春上看着清瘦但是精神矍铄的觉远,心里也有几分尊敬和恐惧,动作和思绪竟然慢了几分。
“呼”,春上呼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
“黄桑,待会把那那位大师请过来吧。”
翻译官欣喜的点了点头,这可是他邀功的好机会。
但是,春上后面的小鬼子可就不同意了。
“春上君,现在八路和地下武装力量神出鬼没,还是小心为上,不要随意靠近这群华国人!”
“八嘎,胆小如鼠,有上百名帝国的勇士在,还有你们,竟然连我和母亲都保护不了?”
在春上的坚持之下,觉远大师执意带着魏和尚走到了屋檐下,但是离春上还有五六米的距离。
魏和尚看着三角眼的春上,顿时一阵厌恶,这个蛇一样阴险狠毒的小鬼子,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华国人的鲜血。
魏和尚朝远处的制高点瞥,仿佛看到了王喜奎的影子,但是他的狙击枪只能打到魏和尚现在站立的位置,够不到屋檐下的春上。
春上站起身来,朝觉远大师鞠了一躬。
“敢问大师佛号?”
“老衲觉远,旁边这位是老衲的徒弟,七戒。”
“大师,作为帝国的军人,服从天皇的命令为天职,为了大东亚共荣,做了一些无奈的事情,还请原谅!”
“阿弥陀佛,天道轮回,如是而已,施主不必介怀。”
春上心里轻松了一些,他只听见了“不必介怀”,但是万万没注意到之前还有一句,“天道轮回”。
春上的母亲看着慈悲为怀、风淡云轻,仿佛浑身散发着佛光的觉远大师,突突跳的心脏似乎安静了一些,精神好了一点。
大孝子春上急忙站起身,半跪着扶在他母亲的膝旁。
“母亲,身体是否好了一些?”
“好多了,春上。听到了觉远大师的诵经,我感觉身上的担子好像轻了很多,脑袋也清醒多了。”
“母亲,那其他法师的诵经声怎么样?”
“一团乱麻,乱糟糟。”
春上心里有了数,看来母亲跟他的想法一样,其他的这些和尚都是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都是为了司令部开出的天价劳务费。
“大师,能否进里屋与我跟母亲共谈佛法,已解开母亲心头的郁结。”
觉远大师点了点头,在一众军官的簇拥一下,与魏和尚被带进了春上的私人院子。
进了院子的堂屋,觉远大师和春上的母亲被安排在正座,春上和魏和尚则分别站在两旁。
其他的一些鬼子军官也都站在一旁,整个堂屋显得阴暗遮蔽。
春上的母亲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刚刚缓和的面容又变得凝重起来。
“春上,让这些军人都离开吧,母亲看着这些刀枪心慌。”
春上犹豫起来,毕竟最近发生了好几次的刺杀事件。
“阿弥陀佛,流通则运达,气都没有流动起来,又怎么会舒畅。”
春上摆了摆手,不顾鬼子军官的反对,把他们都赶了出去,关上门。
“大师,请问我母亲真的是冤魂缠身吗?”
觉远大师又喊了一声佛号。
“施主,佛法讲究因果,有因必有果。老衲看施主的面相确实有些杀孽,老衲斗胆猜一猜,施主手上的杀生之数不低于一百。”
春上面色警觉起来,但随即又变得狠厉。
“大师,我是军人,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春上小鬼子从贴身口袋拿出来一个本子,一页页的翻开。
魏和尚悄悄地探过头,看了一眼,写的密密麻麻。
“觉远大师,实不相瞒,这个本子上记得都是那些死在在下刀下的亡魂,实不相瞒,现在每天都在煎熬度日,还请大师点化我,让我轻装上路,为帝国再立新功!”
魏和尚气的牙痒痒,操他妈的小鬼子一边煎熬一边杀人?还想轻装上路,杀更多的华国人?
魏和尚的“七戒”又破了。
觉远大师倒还是一番高深莫测,嘴角略微牵起来一丝弧度。
觉远大师开始敲木鱼、诵经,悠远的声音让春上和他的母亲心情格外舒畅。
过了半晌,觉远大师缓缓的睁开眼睛。
“有因必有果,施主,要减轻你的业果,还你母亲安宁,还得靠你自己!附耳过来!”
春上一听此事有解决的办法,又看觉远大师一副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