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你若是不知情或者不小心犯了错,例如打碎了屋子里的花瓶,她顶天了就是让下次小心些,根本不会同你生气,可是阿宝戒夜奶这件事她是把三个奶娘叫到面前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她们不许再给阿宝夜里喂奶的,这三人明明知道她的命令,面上保证的好好的,背着她却偷偷的给阿宝喂夜奶,她们或许是怕李其琛怪罪她们看不好孩子,可这种行为这和背主有什么区别!
姜琬面若寒霜,吩咐程姑姑将另外两个奶娘都带过来,她坐在正厅上首的椅子上气的胸脯不住的起伏。
这就像现代的姐妹们交代了婆婆不要嚼碎了给孩子喂饭,她面上答应的好好的,但背地里还是偷偷的这样喂,最后一查孩子幽门螺旋杆菌感染,婆婆还死不承认一样,气都要气死了。
底下的孙姑姑从没见过姜琬这副样子,心里不住的打鼓,跪在地上几乎要跪不住。
程姑姑很快将赵姑姑和王姑姑带了过来,两人一头雾水,但一进入正厅看见眼前的场景也跟着跪了下去。两人眼角觑着孙姑姑,可孙姑姑头都要垂到地里面了,根本没给她们一个眼风
“赵氏、王氏、孙氏,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本宫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日常待你们宽和客气,可竟养出了三个阳奉阴违,背主的玩意儿。”
姜琬这话一出三个奶娘吓得不轻,就连殿中其他伺候的宫人也忍不住侧目,这三个奶娘做了什么竟然惹得娘娘发这样大的脾气,要知道娘娘可是这后宫中最宽和的主子了,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奴才们都是轻言细语的,从来没训斥过一句,今日竟是连阳奉阴违,背主的话都出来了,可见娘娘是气的不轻了。
姜琬也是第一说这种话,她皱了皱眉,并不喜欢这样疾言厉色的自己,可是事关阿宝,她再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今日她们敢背着自己给阿宝喂夜奶,来日也能瞒着自己纵容阿宝染上不好的毛病,甚至可能是伤害阿宝。
阿宝是一颗小树,成长的过程中需要父母不断地修剪枝丫,这样他才能长成一棵挺拔的参天大树,姜琬绝不允许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偷偷纵容阿宝长出不好的辅枝,甚至是从根茎里蛀空他。
“本宫性子宽容,不爱同旁人计较,你们就打量着本宫是面捏的呢,在本宫的永寿宫里就敢当家做主了,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呢。”
姜琬说着直接将手边的茶盏砸了出去,茶盏落在三个奶娘面前啪的碎开,四散的瓷器碎片划伤赵姑姑的额头,但她却动也不敢动,整个人跪伏在地上。
王姑姑还不知道姜琬是因为什么事情发怒,她跪在地上颤声问道:“奴婢等愚钝,还请娘娘明示犯了何错。”
到现在还想着瞒她!不说还好,一说姜琬更气了,这几个人怕是还觉得自己没错呢!
映雪赶紧上前为姜琬轻抚后背顺气,她眉毛竖起,冲着地上的三个奶娘骂道:“不知所谓的糊涂东西,自己个儿犯了什么错难道还要主子来告诉你吗?”她又转过头对姜琬道:“娘娘,不如让她们到外面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哪儿了,什么时候您再惩罚她们。”映雪完全不想姜琬操心这些事情,她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合该安安稳稳的养着,这些犯了错的刁奴直接退回内务府就是,自有好果子等着她们。
姜琬却还是想给这三个奶娘一个机会,一来奶娘照顾的还算是尽心,二来阿宝还不能脱离奶娘的照顾,尤其是阿宝已经熟悉了这三个奶娘,她也不想贸贸然换掉。
孙姑姑哭着向前膝行几步,跪在中间不住的磕头,她边磕边哭:“娘娘,奴婢再也不敢偷偷给大皇子喂夜奶了,往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绝对不再自作主张了,娘娘,求您饶过奴婢这回,求您饶过奴婢这回。”她心里怕死了,当皇子的奶娘是何等荣耀的事情,何况这个皇子还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往后她也可能是天子的奶娘,一家子都跟着沾光,她若是就这样被赶走了,她夫家还不定要怎么说她呢,她胆子不大,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赵姑姑和王姑姑也终于知道是什么事情惹得荣嫔娘娘这样生气了,她们偷偷给大皇子喂夜奶的事情被发现了,在她们心里这就是一件小事,哪家的皇子公主不吃奶吃到几岁,甚至那前朝的太子还吃到十几岁呢,怎么娘娘就为这么件小事生气,王姑姑心里一阵委屈,赵姑姑心里却有点儿明白过来,荣嫔娘娘根本就不愿意让别人插手她怎么养孩子,她们只是个来照顾孩子的奴婢,主人家怎么说就怎么她们怎么做就是了,这做了主子的主那就是大忌!
赵姑姑立马跟着膝行到孙姑姑身边,哭着认错:“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自以为是,违逆您的命令照顾皇子,奴婢不敢祈求娘娘原谅,请娘娘责罚。”
看着其他两位奶娘都认错了,王姑姑也后知后觉的爬上前跟着请罪:“娘娘,奴婢们也是一片好心啊,大皇子这般小还是要吃奶啊,娘娘,奴婢们都是为了您和大皇子才出此下策的。”她到底心中不甘,说话也带了出来。
底下是人是鬼也都看得分明了,姜琬嗤笑一声,“将王氏送回内务府,永寿宫里容不下要骑在主子头上的奴才,孙氏和赵氏拉出去跪在永寿宫院子中,跪足四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