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先一步冲锋,那数万马蹄踏在大地上,形成的震动难以想象,星沉地动,尘沙弥漫,虚无都因为战马的灼热的呼吸出现扭曲。
宏观的场面空前的大震撼,像是爆发了一场恐怖的大地震。
轰隆隆的回响不断。
很快两只大军杀到了一起,万马奔腾,像是两条巨大的钢铁巨龙交汇到一起,杀的难分难解。
“杀!”
冲天的号角声回荡,金戈铁马,马踏山河。
一道道尸体倒下,又有一道道身影冲出,铮亮的刀光迸现,锋利的长戈洞穿一具具身体。
刀剑交战,迸溅出无数火花。
血染战甲,鲜血横流,在半空勾勒出漫天殷红,涂抹出世间最凄然的盛景。
破碎的甲胄,被斩断的长刀,因为不断的抽砍,刀锋渐渐钝化,可是杀戮还在继续,只要人不死,身躯不倒。
城不破,战不休!
“车兵攻城!”
一队队车兵推着巨大的投石车开始攻城,一颗颗巨大的滚石快速被装填,在一名名车兵合力之下,顿时无数滚石冲上天空,向着那高大的城墙砸去。
城墙上,有数十个燕国士兵被那滚石砸中,立刻被砸成一滩血泥。
“弓箭手掩护!!”
年轻的帝国大将从容不迫,每一道命令都被井条有序的传递下去,一名名传令兵站在高处,手握令旗,不断根据年轻帝国大将的命令变化旗语。
秦国大军的阵列不断变化,时而方阵,时而长蛇阵,时而化作一柄尖刀在燕国大军内冲杀。
战马嘶鸣,无数的士兵从战马上滚下,然后被那重重的马蹄踩成肉泥。
这就是战场,惨烈惊心动魄,这就是秦军,战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军队。
马革裹尸,死卧疆场,对每一个士兵来说是最正常的宿命。
“步兵出阵!”
年轻的帝国大将再次下大了命令,骑兵的冲锋,车兵的重击,再有弓弩兵的掩护,立刻燕国城墙上的弓箭手再也无法分心针对秦军。
这个时候秦军的步兵终于出动了。
黑压压的秦军快速分开,像是黑色的潮水般分开一条缝隙,接着从这条缝隙里乌压压的秦军步兵开始潮涌而出。
无数的步兵铺天盖地的朝着燕国王城的城门冲去,这些步兵扛着云梯快速的架在燕国王城的城墙上,开始快速的攀登城墙。
燕国城墙上的守城兵执刀而立,每有一个秦军攀登上来,都会拔刀将他斩下城墙。
一个个秦军的尸体从云梯上栽落下来,落在地上,被砸的粉身碎骨。
可是还是有一个个的秦军在疯狂的登城。
同时,下方有一队秦军扛着巨大的木桩冲了过来,开始用那巨大的木桩撞击厚重的城门。
轰!
轰轰!
每一次撞击都石破天惊,震天动地。
“给我守住!”
“给我顶住啊!!”
燕国城墙上的燕国守城将领,一脸凝重,咬着牙,近乎嘶哑的对着城墙下己方的守城士兵呐喊。
数十名守城士兵一个个紧紧靠在一起,死死的用自己的身躯顶住那厚重的城门。
秦军每一次剧烈的撞击,都会让这些守城士兵承受难以想象的内伤。
有人在吐血,因为城门剧烈撞击的力量,身体被反震,他口中吐血,但还是在坚持,死死的抵御着城门,直到再也抵御不住,嘴里开始吐出一小块内脏碎片的时候,这名士兵软软的倒了下去。
立刻有其他的燕国士兵将尸体拖走,然后自己顶了上去。
所有人都一脸坚毅,用力死守。
虽然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他们挡不住了,可是他们已经是燕国最后的力量,他们的身后的这座王城内,全部都是燕国的百姓,燕国的老幼妇孺。
每个人的身后都有自己的亲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片不可触犯的净土。
城破!
人亡!
燕国灭!!
燕国可以灭,但必须从他们的身躯上踏过去。
城门外,两军厮杀,血流成河,满地伏尸,惨烈无比。
一个个燕国士兵慷慨赴死,满脸壮烈。
“国破山河在,可是故土覆灭,人非旧人!”
“众将随我杀!!”
那是一个燕国大将,战甲破碎,满脸血污,就连头盔都已掉落,披头散发,颇有英雄落幕的壮烈气魄。
他身后一个个燕国士兵满身鲜血,眸子里没有任何的眼神色彩,脸庞坚毅,一脸冷峻。
“杀!!”
所有的燕国士兵都在狂吼!!
抽刀更快,杀意更绝。
像是在回光返照,爆发出了余生最后的潜力,用尽所有的力气挥出自己手中的战刀。
秦军所在,大旗猎猎。
那年轻的帝国大将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战场,目光如电,将所有的战局纳入眼中。
双方的死伤,攻城的时间,兵力的剩余,一丝一毫的战场微妙变化全在他的心中。
“负偶顽抗!”
年轻的帝国大将发出一声冷哼,眼中的冷漠如万年不化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