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麻烦。”
宁熹元双手环胸,靠在一边的桌子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季清。
季清:“不麻烦,只要熹元乖乖交出丹阳草,我保证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
这个宁熹元,废话怎么这么多!
多和这个草包说几句话他就觉得浑身难受。
宁熹元轻啧一声:“我嫌麻烦,杀我省事。”
这句话,季清听的清清楚楚。
他难得正眼看向宁熹元,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少女双眸微垂,看向他时已夹杂着几分不耐,白皙的脸上沾染了些许血迹,诡异绮丽。
季清微怔。
他印象中的宁熹元打扮夸张丑陋,看向他的目光总是直白粘腻,令人恶心。
今日.....
“宁熹元!”
季清回神后,忍不住低声呵斥:“我要丹阳草!”
见少女不为所动后又咬牙切齿地补充:“熹元若将丹阳草给我,我便答应亲自教授你无量剑法。”
聒噪。
活像条发疯的狗。
宁熹元揉了揉太阳穴。
要命一条,要她的东西...
“唰!”
剑影掠过带出凌厉的剑风,直指季清。
“要么杀我,要么滚。”
剑尖的寒芒闪了季清的眼,让他压制不住内心的异样。
哪怕在这下灵界,修为被压制,也从来没有人能拿剑指着他。
除了宁瑾...
季清的脑海中闪过冰蓝色的倩影,随即他立刻讥诮。
“东施效颦只会徒增反感。”
宁熹元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宁瑾相提并论?再好的剑到她手里,也不过是废铜烂铁。
以为模仿宁瑾就能得他青睐?异想天开!
“.......”
宁熹元剑都有点儿晃。
目光扫过跪在一边,看似唯唯诺诺,实则疯狗一条的宴祁安。
好一个精神病。
再看人模狗样,看似自信放光芒,实则脑子撞过墙的季清。
好一个神经病。
没关系,靠山山会倒,靠猪猪会跑,她最好自我了断。
【亲亲,系统保护,无法自杀哦】
“宁熹元,既然你执意顶撞师叔,目无法纪,那便随我去宗门会审!”季清冷笑着,眼底闪过杀意。
他如此放下身段,宁熹元竟不领情。
那便别怪他不客气。
“宗门会审......”
宁熹元垂眸。
见状,季清勾唇,再怎么装依然很好拿捏
“后悔了?今日有我在,你插翅......”
“那快走!”
宁熹元扔了长剑,凑到季清身边,催促道。
季清:“......带上你的废物未婚夫,今日会审,有你们好看!”
“你现在求我...”
宁熹元根本不理会季清:“宴祁安,跟我走。”
她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少年,眼里闪烁着亮光。
季清:“......”
宴祁安:“......”
大幅度的动作让肩膀处渗出更多的血液,撕扯般的疼痛蔓延全身。
少年虽看不到,但手上残留的温度让他恶心。
真该剁了宁熹元的手。
—
宗门会审是浮屠宗每半年都会召开的大会,目的就是惩罚在半年内违反宗规的弟子。
而宴祁安就是在这场会审之中被泼尽脏水,硬挨三十神鞭,穿透琵琶骨,被关进了水牢。
女主宁瑾回宗门后,看不惯宗门的行为,偷偷将其放走。
再出现在修真界,是十年之后,他已是呼风唤雨的魔族新王。
宴祁安也就是在这时,彻底爱上了女主。
【所以,宿主亲......】
宁熹元手动屏蔽,她当不了小太阳。
三人走进长生殿时,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看向宁熹元的目光中是畏惧、害怕还有厌恶,有些隐隐的期待。
他们受宁熹元压迫已久,如今宗主闭关,这宗门会审俨然就是冲着她去的。
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出了心中的恶气。
宴祁安跟在宁熹元身后,身姿颀长,端方公子般内敛温和。
只是如玉的皮囊下,翻涌着原始的血腥暴戾。
宁熹元要做什么?
今夜如此反常,原是想借宗门会审来折磨他吗?
真是...枯燥的小手段,无趣。
宁熹元无视最上方三道灼热的目光,直接半倚在主位上,居高临下望着所有人。
“宁熹元!你目无尊长!成何体统!”
开口的是左下首的三长老,看到宁熹元这般,胡子翘了起来。
宴祁安跟着站在了宁熹元的身后,浮屠宗内狗咬狗的场面,太令人愉悦。
可惜不能看...
修长的手指拂过蒙在眼上的白绸,心中的杀意更甚。
宁熹元看向三长老,随意点头:“嗯,目无尊长。”
“你!”三长老气的手抖。
“好了,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