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云翼被他惊了一跳,下意识答道:“不是啊,我们再说哥哥你的婚事……”话还未完,她便觉得爹娘的眼神,如四把利剑般射到她的身上。她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实在太好奇了,二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说到这里,她突然有些羞愧:二哥的婚事,难道不是让他选择他喜欢的女孩子吗?自己刚才,和爹娘在想什么呐。
南云翼听了她的话,倒没有产生什么怀疑,他抓了抓脑袋,笑声爽朗:“小妹,你太调皮了,莫非是你春心萌动,有了喜欢的人家?你要是看上了,就同二哥说,哥哥帮你去问。放心吧,哥哥我套话,绝对是有一手的,在不确定他喜欢你之前,不会把你暴露出来的。”
南云嘉听了他这番话,只觉得心里发苦。南父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翼儿啊,别打趣你妹妹,她还小,晚出阁几年又咋地?你修行境界越高,你妹妹自然会一年比一年嫁得好。这几日上门来给你提亲的,都快踏破了家里的门槛,队伍能从咱家排到城门口去。你喜欢什么样的,哪家世家女,爹爹就帮你提亲,保管让你满意!”
南云翼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一份认真神色,连平日里爱开玩笑天真烂漫的幼妹,也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他也严肃了神色,认真道:“爹娘,妹妹,在测出资质那日,我便说过,从此要一心修行,艰难困苦,亦不改志,将来才能带挈着爹娘和妹妹,我们一家人,一起长生不老,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乙等上品的资质,不是我虚度时光的借口,它既是上天馈赠给我的礼物,也是属于我的一份责任。”
一个是小家,一个是大家,他和无归的思维迥异,却在这一刻,二人的话有了惊人的重合。当初沧澜听了大师兄的话,虽不认同,但心底还是很佩服无归的,然而南父听了此话,却勃然大怒:“逆子!就知道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我们,等你修仙有成发达了,老夫坟上的青草,都不知长得有多高了!你要是真的尊我敬我,把我当成是你的父亲,就听从我的安排,娶一房妻子,这才是真孝顺!逆子,逆子!”
“阿爹!”“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南云翼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南父却不理他,也不顾小女儿的哭叫,一甩衣裳拂袖而去。见此情状,许静如长叹了一口气:“云翼,云嘉,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吧。你们父亲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吗?他这个人,脾气一上来就容易犯浑,但内心深处,是深深爱着你们的。为了你们的幸福,他最后做的决定,就算再拗不过来,你们也一定会满意的。”
南云嘉抹了抹眼睛,许静如心里却不免忐忑,这一回,夫君还会像以往那样,听她和孩子内心的想法……吗?
她挥了挥手,似乎想要把什么不好的念头驱逐出去。她慢慢道:“一时聊得起劲儿,我都忘说了。云翼,云嘉,我有件事情,交给你们俩去办。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你们若是有半分敢怠慢不放在心上,把事情办砸了,那就是把为娘我,不放在心上,你们以后,也不必来见娘了!”
她并没有半分的正颜厉色,然而尤其如此,更把这一对兄妹吓了一跳。什么事情居然要如此慎重,阿娘从没有同他们说过这么重的话!南云嘉吓得止住了抽泣,南云翼倒还算镇定,他躬身行礼,眼中充满了坚毅的神色:“随阿娘吩咐,若是孩儿有半点办得不周,必将提头来见!”
从许夫人书房出来,南云嘉嘟着嘴,满脸的不开心。南云翼虽也是心事重重,还是勉强挤出个笑脸,逗她道:“云嘉,我的好妹妹,怎么这么不高兴?今天阿爹发那么大火,是冲着我来的,却连累了你,是做哥哥的不是。别生气了,阿娘给了我不少银两,二哥带你去街面上耍耍!”
南云嘉听到此处,更觉得气往上撞:“那钱又不是给我的,是给你亲亲表妹的!你拿着它,同你的表妹做耍吧!”
“什么叫我的亲亲表妹,”南云翼一脸的无奈,“微澜表妹是母亲的亲侄女,是咱俩的表妹,人家听说了喜事,受邀前来庆贺,能不好好招待吗?”
“呦,还微澜呐,哥哥你虽说要成为修行人,可毕竟还没有开始正式修行,就不要这么大大咧咧,唤人家女孩儿的闺名了,”南云嘉突然爆发了,冲哥哥大叫道,“哥哥,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啊。两家都有十几年没联系了,许表妹早不来晚不来,难道不是对你……”她把“有所企图”四个字咽了下去,转而道,“总而言之,二哥你听我的,与她少接触便是了。接待许表妹的一应事宜,都由我来做!”
“许表妹难道不是受母亲邀请而来吗?”南云翼一脸奇怪地望着她,眼神纯净如天池的夜空,一时把她堵得没有言语。
她张了张嘴叫到:“哥,你怎么这么傻啊!母亲大人一向精明强干,但她特别重感情,对有血缘的亲人,简直疼到了心里去!天都城的娘家,二十多年都没有联系了,她还在不停地念叨。这次分明是那个叫‘许微澜’的女人,见有利可图贸然前来,阿娘为了维护亲侄女的面子,才说是自己邀请的!我管着阿娘来往信函,阿娘这段时日,根本没往天都城方向发过信!”
她看着仍一脸懵懂的哥哥,无奈地叹了口气,竖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