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样,此刻被击中心脏的饶天已经必死了。
可是与希薛贵的设想不同,被飞剑刺穿心脏的狼人并不是吐出的一大口鲜血。
而是一大口剧毒的水银。
只见眼前的狼人裂痕逐渐爬满了它的全身,之后“咔嚓”一声,碎掉了。
镜中世界的道具也像皮纳塔一样爆了一地。
“啊啊啊!”
被限制在血液球中,固步自封的希薛贵根本没有机会躲闪。
爆裂开来的水银覆盖了希薛贵全身。
剧毒的水银通过希薛贵的皮肤、口腔渗进了他的身体里面。
因为水银的毒作用,自己的所有天赋都被封印了。
“该死,真是个疯子,为了杀我,宁愿把自己打碎一次。”
希薛贵倒在由血球崩溃而形成的血液之中,痛苦地打着滚。
只有中了自己的“失调”,镜子鬼才会流出水银之血。
自己难道从几个小时前开始,所有的行动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吗?
渐渐地,希薛贵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他倒在由水银和血液交织、融合而成的水泊之中。
自己刚刚消耗生命的代偿也随之而来。
死神露出了他的微笑,向希薛贵招着手。
他似乎看到了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子,站在死神的旁边,捂着自己的嘴,似乎并不想让泪水流下来。
“是我对不起你,母亲。”
希薛贵摘下了蓝色吊坠,将其握在手中。
……
似乎是“灵力结界”破了一个洞,阳光照在希薛贵白色的皮肤、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病服之上。
宣布着他的败局。
饶天的药效已经过去——因为镜子的死亡,“比例调控”也失效了。
他握着自己的狼爪小刀,将刀口对准了希薛贵的心脏,补刀可是他的好习惯。
“不……不要用那个……”
希薛贵颤抖地抬起了他的手,指向了一旁枝繁叶茂的白栎树。
饶天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灰凪举着他刚刚削好的木质十字尖木桩,对准希薛贵的心脏刺了下去。
希薛贵双手握自己的蓝色吊坠,安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至此,拥有“傲慢之罪”的希薛贵就被杀死了。
饶天大呼了一口气,扯下了钉在自己肩膀上的提神符。
他变回了人类,拿起了地上的平面镜,镜中的自己开口说话了。
“呼,不负我们的努力,终于把他杀了。
“可惜我中了‘失调’,要明天晚上才能模仿你。
“现在在地上应该有一张黄色的卡片,你把它捏爆,它记录了今早的县城。”
随着卡片的破裂,以饶天为中心发出了强烈的光照。
人行道上留下的划痕、被摧毁的楼房、被炸毁的伤心谷城堡,都在光照下恢复成了今早未被破坏之时的模样。
地上的血仆尸体也一起消失了,没来得及被饶天杀死的血仆也直接倒在了地上。
“呼,明天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当一个人被恶物蝙蝠附身成为血仆之后,其实相当于是恶物替换原来的人,并拥有他的记忆。
而原来的人具体去了哪里,怎么回来的,没有人清楚。
所以说,被解除血仆状态之后,血仆期间的记忆和伤害也是不会继承的……
“饶天,你怎么在这里?”
后面传来了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少女的呼声。
原来是李仙,她明明应该被镜子的“威慑”击晕了才对……
十分钟前,李仙在衣柜中醒来,听见屋外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于是她壮着胆子下楼,却看到了被狼人袭击而死的血仆们。
被狼群袭击而死的人们吗,她可见得多了。
过了一会儿,一道白光闪过,银匕首出现在了她的腰间的刀鞘里。
朝着光发出的方向,李仙在广场上看到了饶天。
饶天明明现在还在a市,而且希薛贵已经占领了w县的。
怎么饶天会一个人站在这里,难道说希薛贵已经被他解决了吗?
李仙看到了饶天手中的狼爪小刀,突然,就像一道闪电劈在了李仙的头上。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喂,李仙,你要做什么,别过来。”
李仙已经擒住了饶天的手,摸出了那把银匕首。
一定是怪物伪装成了饶天,李仙的心感到一阵绞痛,她不愿相信最坏的情况。
银匕首扎在了饶天的指尖,李仙望着饶天,在心里祈祷着,这只是虚惊一场。
只见饶天冒着冷汗,咬着牙关,坚持了十余秒后,再也支撑不住,一只硕大的狼人出现在了李仙的眼前。
这是她第二次近距离与那只狼人对视。
再熟悉不过的气味,此刻袭击着李仙的神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灰凪。
握着狼人的手微微颤抖,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反胃感。
眼前的景色就像万花筒一样,耳鸣声渐渐响了起来。
那个腼腆的男生,那只凶恶的狼人,右肩的伤口,和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