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然对自己很失望,他甚至不敢过分纠缠沈茵。
现在有宋庭渊这个战神在她身旁,他还有什么资格呢。
谢斐然浑浑噩噩出了客栈,在街上闲逛。
人群密密麻麻地挤着他,无一人为他停留。
凤梁城来的信,像雪花一样堆在他心头,家里催他回去,回到翰林院,当一个清贵的世家子,修书、成亲,最好给谢家留下子嗣。
但谢斐然什么都不想做。
谢斐然的小厮在后面急急地跟着他,“少爷,少爷,你等等我……”
小厮实在不懂,像少爷这种什么都有了的人,不缺荣华富贵,不缺锦绣前程,只是因为沈大小姐没死,还嫁人了,少爷就变成半死不活的模样。
况且,少爷自己不也娶了沈嘉吗?
有钱的世家子弟也有这么多烦恼,真是难以置信啊!
但对于谢斐然来说,就因为什么都有了,那得不到的,就格外惦记。
沈府里海棠花下,羞怯地看着他的书信的女子,并没有背叛他,是他辜负了她的期望。
谢斐然忧伤地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个死胡同。
胡同里有两个彪形大汉在窃窃私语。
一个留有络腮胡的大汉说:“国公让我们抓那村姑,但我听说这个女人邪门得很!”
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则说:“怎么邪门了?招子放亮点不就行了?”
络腮胡说:“你没听刘二说吗?”
刀疤脸颇为不屑道:“听他说干嘛?刘二就是个废物!解决个村姑和一个老管事,都能失手!”
“我看刘二怕是宰只鸡都宰不利索!”
络腮胡皱眉斥道:“他可不是废物,是那个村姑,手中有雷电!一下子电得他倒在地上!”
“手上有雷电?什么鬼?”刀疤脸大惊。
络腮胡立刻说:“千真万确!所以我们不能听国公的,免得弟兄们撞那女人枪口上了!”
刀疤脸不高兴了:“不听国公的,你想死吗?”
络腮胡急道:“我没说不听,我是说不能全听,不就是威胁战神换出小姐嘛!不抓那村姑,可以抓他们家的孩子嘛!”
“有道理,但这样真的行吗?”
“行!”
两个大汉虽是压低声音,谢斐然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国公?说的是荣国公吗?
是了,梁月华和沈嘉被抓,荣国公肯定会受不了,他一向疼爱梁月华这个养女和沈嘉这个外孙女。
不行,他得去沈府报信!
谢斐然心中一动,悄咪咪地退出胡同。
小厮刚迎上来要说话,谢斐然就“嘘”了一声。
离开胡同,两人走到了大街上,谢斐然才说:“走,咱们再去县君府一趟!”
小厮拉长着脸:“少爷,怎么还去啊!”
沈大小姐这么多天一直不联系少爷,一看就是对少爷死心了!
“闭嘴,沈大小姐的孩子有危险!”谢斐然急道。
小厮撇撇嘴,心想,又不是你的孩子,只是沈大小姐的继子罢了!
谢斐然根本不管这些,他怎么也想不到荣国公这么卑鄙,明明是梁月华做错了事,他居然要对沈茵下狠手!
两人匆匆赶到县君府,发现除了下人,一个主人都不在。
谢斐然一问,才知道沈茵和宋庭渊去枢密院了,阮氏、黄氏、宋梧去饭馆忙生意了,宋杨去管账去了。
家里的孩子结伴回宋家村了,因为他们在宋家村上学,由宋云带着走的。
谢斐然发了愁,让小莲去凤梁通知沈茵。
小莲一边看着谢斐然,一边也在发愁:“谢公子,我没去过凤梁,怕是不知道路啊……”
谢斐然根本没认出来面前的小丫鬟就是菊花宴上那个蒙着面纱的姑娘。
他急了:“出了金鸣县,沿着官道,很快就到凤梁城门了,只要别走左边的官道,算了,实在不行你问路吧!”
小莲看谢斐然神色不好,但还是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公子,可我是个路痴,谢公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斐然的小厮看不过去了,立刻抢先道:“少爷,要不我去凤梁找沈县君,你去保护宋家的孩子吧。”
小莲有些着急:“什么?有人要对我们家的孩子不利吗?有多少人?”
谢斐然点点头:“我只看到两个大汉,姑娘,咱们得赶紧出发,找到孩子们!”
小莲摸了摸下巴:“其实也不急,阿云、辰安、阡陌都会武功的。”
谢斐然有些惊讶,但还是说:“但他们毕竟是孩子。”
小厮也说:“万一那两个大汉武功很高,少爷,你要不要去镖局找几个护卫,这样更保险。”
谢斐然摇摇头:“不行,来不及了。”
小厮想了想,“那少爷,我现在去凤梁城找沈县君也来不及了啊,骑最快的马,一个来回也得三四个时辰呢!”
“要不,我还是留下来保护少爷你的安全吧!”小厮说。
谢斐然皱着眉:“你怎么这么啰嗦啊!我好歹也学过剑法!能保护自己。”
小厮心想:就你三脚猫的功夫,怕是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