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赫的这些挑衅并没有让宁炎动怒,他反而是走到一旁拿起了那个布包袱来放到了宁赫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是毒酒还是匕首?我说了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
包袱打开了,里头并不是宁赫想象中的要置他于死地的东西,而是一些婴儿的衣服。
看这做工以及花纹,是皇宫里手最巧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宁赫的话瞬间被噎在了嗓子里。
宁炎将一件婴儿的衣服拿了起来,看着这件小衣服满目慈爱的说道。
“我听说你的王妃也生了孩子了,咱皇家有个规矩,有新的孩子出生为了祝贺孩子长辈都会送一些衣服,寓意着孩子能够平安成长。这是我这个做伯父的心意。”
宁赫嗤笑一声。
“宁炎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以为我会收你的这几件破衣服吗?我宁赫的孩子可不缺这几件衣服!”
“我知道他不缺,他生来就是皇室之子锦衣玉食,当然不缺这几件衣服,但是朕现在也已为人父,拳拳爱子之心也是能感同身受的。你虽然在封地,但是也要记得回太庙来上香!”
说完这番话后宁炎便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宁赫一个人在房间里沉默的看着那些衣服。
几名心腹手下走了进来,有些着急地低声问道。
“王爷,皇上说什么了?有没有为难你?”
有人眼尖的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些婴儿的衣服,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婴儿的衣服是哪里来的?”
“是他留下的。”
皇上?
事到如今,宁赫怎么不明白宁炎的意思呢!
他无意于自己为敌,而且还特意给了他个台阶。
再加上送着婴儿的衣服,就是要提醒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妻子和孩子考虑。
想到这里宁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头饮下。
苦酒入喉心作痛。
宁炎确实是当皇帝的料子,这拿捏人心的手段,他望尘莫及。
就算自己对他态度不恭敬,甚至还殴打朝廷命官,但他依然没有动怒发火,反而一句话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刚才和自己对话的时候,他也没有以皇帝的身份对他进行施压,反而态度温和,甚至以我自称。
“皇上留下这婴儿的衣服,难道是在威胁王爷吗?”
宁赫摇摇头。
“他不是在威胁我,他是在劝导我。罢了!我确实是输了!”
宁赫十分艰难的说出了这番话,可是在一瞬间他心中又是动容又是难受。
宁炎明明可以以这次的事情将罪于他,借机彻底铲除他的实力,但宁炎并没有反而还用亲情来劝导他。
但是宁赫又无法放下自己心中的仇恨,所以他痛苦万分。
思索了一夜之后隔天一大早宁赫就收拾行囊离开了驿站。
临走的时候他将一封自己的亲笔信交给了驿站的官员,让他帮忙把这封信转交给宁炎。
做完这一切后宁赫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踏上了返回江南的路。
驿站的官员进宫面见皇上,将这封书信交到了宁炎的手里。
宁炎看完这封信之后哑然失笑。
一旁的刘公公赶紧上前说道。
“也不知道连亲王在信里头说了什么,皇上看着心情真好!”
“他在信里说,他不服朕这个皇帝也不认这个皇帝,还让朕别管他,就让他在江南逍遥自在。”
“你说说他这脾气到底是随了谁呀?如此幼稚如同孩童!”
宁炎将那封信放到了书案上,刘公公瞟了一眼笑着说道。
“那如此看来,皇上与王爷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谊又加深了。”
宁炎叹了口气。
“加没加深的朕不知道,不过想必昨天晚上正和他说的那一番话,他应该听进去了。说起来昨晚那个被殴打的官员现在如何了?”
“皇上是说张大人啊!张大人今天告假,在家养伤了!”
“派个太医过去给他看看,再给他赏赐些礼物,这次他遭受了无妄之灾,确实挺冤枉的,再怎么说这也应该多补偿他一些。”
之后宁炎又询问了礼部空缺的官职决定再看一看这位张大人的表现,要是可以的话就升升他的官。
解决了这种事情之后,宁炎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有关于四皇孙的。
上朝的时候宁炎提出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那就是把四皇孙移除皇室宗谱。
“四皇孙罪大恶极谋害先皇,导致朝廷动荡,危害百姓的安危,所以正打算将他的名字从皇室玉蝶上剔除!”
毕竟像是这样的不肖子孙,如果鲜活还在世的话,肯定也会这样做的。
宁炎的这个想法刚一提出来,下头站着的那些大臣们就议论纷纷。
片刻之后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大臣上前一步说道。
“请皇上三思!虽然说四皇孙当皇帝的日子比较短,而且还谋害了先皇,但是再怎么说也是先皇生前疼爱的子孙,就这样从皇室玉蝶上剔除,未免有些太绝情!”
“是啊,皇上!您是以仁爱治天下的倒不如收回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