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给青夏的这支车队,里里外外都是目安院的人,她也不担心自己在这里说话会有什么影响。
便说:“那倒没有,大爷只是让我去红螺寺找那个和尚,打听点内情来,其他的是我这些日子观察琢磨出来的。”
田田顿住:“……这么说来,主子他们都不知道?万一表姑娘在他们面前胡吣一通,岂不是败坏了姑娘的名声?”
青夏莞尔:“大爷没交代的事情,不代表大爷不知道,他让我查不只是让我查一件事,其他的得我自己体会琢磨,琢磨得出来,就算这件事我完成的不错,琢磨不出来只能怪我头脑简单。”
田田“哈”了一声,满脸不理解。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能直来直去的说?非要藏着掖着让别人去意会。
苦笑一声,道:“姑娘啊,若是您以后有什么要吩咐奴婢做的,请一定要直言啊!奴婢可没那么好的脑子,想不到这么多。”
听她这话,车上二人都笑了。
田田不敢同姑娘闹,只一个劲儿的扑在有瑛身上,胡乱扭着。
“就是不够聪明嘛!我都这么老实说了,还要笑我!”
……
已近正午,小沙弥在后井打水,听到坐着的师兄说话。
“这段日子能新又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他整天神出鬼没的,不知又是榜上哪户人家了。”
“哎?不对,我记得前些日子他说过,这段时间咱们庙里来了个好看的姑娘,穿着低调却不朴素,一连来了好几日,看那样子像是哪个人家的小妾,他说看着像是个有钱的主,也不知道究竟是看上人家的钱,还是又贪上人家的色了。”
说罢,一阵低笑。
对话那人急忙道:“他犯戒归他,我们还得正经做事,还是不要议论了吧。”
“切,我就不信你不想看热闹,要不咱俩打个赌,看看这一次他能不能顺利得手?我听他说那姑娘年纪不大,估摸着正是爱慕虚荣的时候,能新别的不行,倒长了一副好嘴,时常哄的人找不着北,咱俩就打赌,这一次他多久能把人拿下。”
“这……我赌不过三日。”
“一日。”
小沙弥听得直蹙眉头,三两下打好水后给师父送去,闲下来的功夫总觉得不安,他没记错时间,这个时候那位姑娘该来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脚步已经往外院去了。
他得去看着,若是小师叔真有坏心思,他得提醒姑娘别被蒙骗了!
人到门口,便见小师叔在侧站立,今日换了一身新僧衣,面容干净,只是熟识他,知他那双眼里的算计。
正看到他人,便见他低头往前走去,目之所及,对面来了三人,而能新快要走到时,忽然脚一软,直直的倒了下去。
有瑛很快上前一步挡住了姑娘,目光不善的看着面前突然倒地的和尚。
那和尚惊慌失措,慌乱抬头看了一眼,忙撑着站了起来,低声道:“抱歉,站的久了体力不支……惊扰到贵客了!”
青夏拉过有瑛,低头看着他,问:“无事,你自己能走吗?”
能新微滞,不同于那些老女人的声音,面前姑娘的声音温柔清纯,入耳动心……
“这……能走,只有些虚罢了。”
青夏迟疑:“怎么会虚呢?不会是未用斋饭吧?”
能新一听,心落地了些,他只怕这姑娘不接他话,只要接话,就还有后续。
青夏只见他如同变脸一般,满脸委屈,道:“姑娘有所不知,即便一日三餐按时用了,也还是抵不住身子发虚呀。”
青夏便问:“这是为何?难道是常年不沾荤腥的缘故?”
“阿弥陀佛,修行之人清心寡欲最是要紧,只是偶尔需要一些油水,否则……抱歉,这些原也不该同姑娘说。”
青夏听后,只满脸心疼,道:“修行之人是清苦自身为众生受苦,小师父为黎明苍生,若是衣食之上未能妥帖,佛祖也会心疼的。”
那句修行之人清苦自身为众生受苦,让能新狠狠的呆住了,他本以为眼前这个姑娘日日求子,是为生下孩子巩固地位,骨子里也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这些年他伺候过的人不知几多,哪个是正房夫人,哪个是妾室通房,只要一眼他就能分辨出来,再用不同的手段去勾引,只眼前这个,实在太过低调,观察了几日才反应过来,看这行事不像是谁家正房夫人出来求子,倒像是哪个老爷养的小妾,每日固定一个时辰出来,又早早的回去。
豪门的那些规矩,他又不是不知,她们这些身份,那孩子想生也不是她们说了算的,但是总有人想母凭子贵,才会求到这里来。
这样的人爱慕虚荣,哪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姑娘……此话当真戳心窝。”适时的,他露出几抹脆弱之色,好不惹人怜惜。
说着话,几人便离开了人来往之处,在一处亭中,风声寂静,只听到外头的香客的声响却并不嘈杂。
“小师父,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能新低下头,掩盖住那一点窃喜和兴奋,再抬头时又是那样的无辜且委屈。
“姑娘有所不知,咱们寺庙的和尚,常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