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对不起她了,难道到这里来是她自愿的?不是陈婧娴她又放不下身份,又怕失了机会才将自己推到前头来,若是成了自己便是一条线,若是不成丢脸面的也不是她,反正她也从来没将自己的脸面当过一回事!
心里想的委屈,可却一点都不敢与她撕破脸皮。
“姑娘冤枉奴婢了,奴婢怎会是这个意思呢?明今日若是为道喜来的,怎会不带左右随侍?您方才来那样的态度,只怕叫外人以为是您容不下我这个旧仆人呐!唇舌伤人,只怕叫那些没教化的传些不该传的东西出去,脏了您的声誉……”
陈婧娴深吸了口气,心里虽气却不得不承认琉钰本就是聪明才会被选中送到这里来,她的提醒不无道理,自己今日打着祝贺她的名号过来的,可现在却只身前来手中连个道喜的礼物也无,一时也惴惴。
“奴婢本就身份敏感,大爷虽说给了奴婢脸面,却也一直不肯与奴婢交心,奴婢不会忘记自己从何而来,是为谁人办事,姑娘若是来就应当大张旗鼓的来,可如今您这样来,倒显得像是与奴婢私底下有什么似的……这样一来,奴婢还如何能在大少爷身边得他一个安心呢?”琉钰的脑子转的极快,她知道一味的与她掰扯下去,只会叫她嫉妒心作祟,更加恼怒,压根都听不进去自己的话语。
只有与她说清与她息息相关的利害关系,才能让他转移注意力。
果然,在听了这话,陈婧娴的脸色都变了,看她时也没那么多恼恨。
“算你聪明,我今日来也是要提醒你,无论你现在在这里得了多少光耀,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如今的一切是陈家带给你的,既然如今名副其实的做了这试婚丫鬟就好好的做下去,发挥你最大的作用,等到将来用得到你时,不要拖后腿才是。”
琉钰深深拜下:“奴婢谨记。”
陈婧娴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再长时间呆下去,她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还有,管好你的肚皮,你若是敢有了身孕我也不会饶了你!”
琉钰头埋的更深了,直道不敢。
“你如今的身份与青夏一般无二了,在她面前你尽可能的打探多些的消息,她毕竟比你要伺候表哥时间更久。”
“是。”
陈婧娴交代完这些后,狠狠的挖了她一眼,带着一肚子浊气离开,而她走后,琉钰面色平静的扶着面前的椅子站了起来,看着这把被她做过的主位,慢慢坐了上去,往外看去,过了半晌道:“细栀何在?”
刚才那个被陈婧娴赶出去的丫鬟在门口喏喏探出身,小心看了姑娘一眼,走了进来。
琉钰看着她,目光冷漠,神色平静,语气也没有波澜:“站那么远做什么?站近些。”
细栀顺从凑近,只是刚近一步,便见面前的姑娘忽的起身,一步跨上前来,下一秒,带着狠厉之风的掌风袭来,她的头被打歪,剧痛袭来,懵然过后直跪了下去,惶恐缩瑟。
“姑娘!”
“吃里扒外的东西!还知道我是你的姑娘,你吃的谁的饭听的谁的令?”
细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犯了忌讳,只忙磕头认错:“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出去,只是…只是那是表姑娘,奴婢不敢忤逆……”她说着便为自己叫起了屈,眼里泛起泪花,亦觉委屈不已。
琉钰瞪着眼,哼声道:“你又不是从陈家爬出来的奴才对她卑颜屈膝什么?你别忘了,是我今日将你挑选下来做了我身边的奴才,早知你这般不中用就该叫你刷下去。”
细栀惶惶摇头,泪水横流:“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琉钰深吸了口气,指着外面,道:“滚回去跪着,别叫外人看见,还说我这个新主子嚣张跋扈,苛待下人。”
细栀惶然离去,捂着被打红的脸低低啜泣,琉钰烦闷不已,低头看了眼自己因打人而红的发麻的手心,扯出了个讥讽的笑来,自言自语道:“难怪人人都想当主子,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