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旬阳主城也不过耽搁了一晚上,可这一晚上,青夏和田田都受到了袁夫人亲切备至的照顾。
许是因为他们二人都是小姑娘的缘故,袁夫人特别喜欢,热情如火,倒是叫她们二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田田甚至猜测:这位夫人莫不是看中姑娘想留下来做儿媳吧!
当然这个想法只敢在脑子里想一想,却绝不敢当着姑娘说的。
她若说了,只怕青夏也会笑一笑,笑她胡思乱想。
他们二人是以势必的身份到这来借宿的,那袁夫人有一个拜了曾老夫子做先生的儿子,将来若要挑选儿媳,也绝不会找小门小户的呀。
倒是第二日一早,去万青山的路上,信澜对此作了个解释。
此时青夏变作宋溓的贴身丫鬟,与他在同一马车内,其中也有信澜。
“姑娘许是奇怪,我母亲为何对姑娘如此热情,姑娘莫要见怪,我母亲向来对年轻的小姑娘颇有喜爱之心,她可乐意照顾女儿家了。”
青夏腼腆的笑了笑,道:“夫人的好我受着,又怎会见怪呢?只是觉得怪麻烦她的。”
信澜:“不会,她乐意照顾,便不会觉得麻烦,实不相瞒,母亲当年为了生养我亏损了身子,一直想养个姑娘,可惜没那缘分。”
原来缘由在这,即便昨天不是青夏和田田,是别的小姑娘,袁夫人也一样会很喜爱。
青夏不知该怎么是好,不好笑,只能颔首示意。
宋溓看了她一眼,看她格外乖顺,昨日他也发现了,尤其是在这种长辈面前,她便十分乖巧,那种乖巧不同于做奴婢时的听话,而是能看到原本的连青夏在家里会是什么样子。
“你长的乖,便讨人喜欢。”他说。
青夏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信澜,却见他微微笑着,并无异色,才稍稍安心。
为了做好本职,从踏入旬阳地带,青夏就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可他有些时候冷不丁的话和行为,或多或少还是让她不自在的。
昨天在袁家二人之间正常相处,就是主子和丫鬟之间的模样,希望去了书院也能如此。
旬阳城地广而人稀,也是这里人才辈出,出了不少学士大儒,等马车再往山上走的时候,青夏有些困倦,手指掐着手心减轻困意。
信澜正掀开帘子往外看,见到一熟悉身影,忍不住喊了声:“周生,今天是温课的日子,你怎么自己下山了?”
自己下山连个人都没带,也不曾向夫子借马或牛,就这么一双腿走下来了。
周生一见是他,原本忿忿的神色顿了下,随即委屈道:“我不过是昨夜没睡好觉,上课时不小心打了个盹儿,夫子就真忍心将我赶出来,叫我回家去睡够了觉再去上课。”
信澜看着他,温润的眼神此刻没什么变化,却叫他有些心虚。
“夫子严苛,定下的条条规矩,入书院之前可是叫你们反复背诵过的,你若只是打了个盹儿,夫子也不会将你赶出来,罢了,既然是夫子的主意,你便听从夫子的话。”说罢,也不特别好奇,与他点头示意后,放下帘子冲宋溓歉意一笑,因为他喊了一声,车队停了一下,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宋溓亦微微颔首,并无想法,马车缓缓动起来,只听到那叫周生的人大喊:“师兄,你回去了一定要在夫子面前替我求情呐!”
信澜笑了笑,并未应声。
青夏好奇的看着他,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信澜看了过来:“姑娘可是有话要问?”
青夏先是忙说了句:“唤我青夏就好”而后又问:“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为何会被老夫子赶下山去?”
一想方才的事,亦怕给这二位带来阴影,信澜说道:“别担心,夫子确实严苛了些,但却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他十分讲道理,这周生是前两个月进的书院,父子说过,他是个聪慧的人,只可惜一身的劲儿不全往学问上使,性子有些毛躁,浑身都是刺,好的时候特别好,不好的时候谁也管不住,唯有在夫子面前他还算乖顺,这次定是惹恼了夫子,才会叫他一个人独自下山。”
话到了这儿,信澜叹了口气,说:“二位应该也听说了,咱们书院进人都是很严格的,到现在院里的学子也不超过十人。”
宋溓看向他,声色淡淡:“但仅这十人,若是将来教化出来,也能造福一方,这是老夫子的初衷。”
听得他话,信澜眼睛都亮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位贵气公子,说道:“夫子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宋溓勾了勾唇:“只要夫子肯教授学问,宋某便不胜感激。”
信澜忙说:“对于虚心求学,具有慧根的人,夫子一定会接纳的。”
青夏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暗暗思忖,听信澜这么说,好像那老夫子也不像传闻中那样厉绝,但也绝对不是一个能糊弄的人,偌大的书院,若堪堪只有十人,那这十人,定然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
马车又走了好一会儿,信澜一句到了,青夏终于松了口气,别的不说,这爬山路,即便是坐在马车里,也是颇有些磨人的,她早就想下马车去好生歇会儿了。
几人下了车,信澜带着他们进去,腿还没迈开,忽见一个包裹从里头丢了出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