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灵扬尖叫一声,往外跑了两步,而那缠着小蟒的男子见贵客的反应如此之大,也忙将小蟒带着远离此地。
蟒蛇本就不是性情温和的动物,即便是被驯化过的,可在接受到刺激之后,也不会那么温顺无害。
当即就缠紧了身子,害的那男子被它紧紧缠着,若不是其他人发现及时去解救,只怕是要受不小的伤。
变故发生的突然,灵扬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那条小蟒,心有余悸的同时又觉得难堪。
她刚才狼狈逃窜,看在人眼里只怕是要笑话她行为失礼了,不由得看向宋溓,见他只是关切的挡在面前,声色不见慌张,沉稳的关心她:“还好吧?”
刘昀虽然也怕的厉害,但也很迅速的挡在她身边,担忧的看着她的面色。
灵扬深吸了口气,亲眼见到那条小畜生不通人性的一幕,虽有心想挑战恐惧,可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如此失仪。
恰好此时刘昀说:“姐,那小畜生可不通人性,不像你屋里养的那些小猫小狗憨态可爱,咱们还是出去吧,这蛇馆里冷飕飕的。”
灵扬颔首,稳住了自己的声音,道:“咱们走吧,去别处看看。”
……
太阳正是烈的时候,晒在人身上添了几分燥热,青夏拿了小扇在帷帽里扇风,热的直喝水。
从牛场出来后,乘车又走了段路,面对几条不同的路,看着路口的指示牌上的字,青夏先是问了句:“不管咱们走哪条路,一会儿都是能下山的吧。”
宋炎炎:“这是自然,这几条路去的虽是不同的场地,但还是有统一的路径下山的。”
青夏点点头十分果断的说:“反正我是不去蛇场,你们呢?”
宋炎炎及其他几个暗卫暗暗笑着,果然女孩子都怕这玩意儿,田田一听那是蛇场,亦很果断:“奴婢也不去!”
青夏本着自愿原则,问宋炎炎:“你们呢?想去看看吗?若是想去,我们在这等你们。”
宋炎炎忙摆手:“今日本就是陪姑娘出来玩的,一切以姑娘为主,再说了,姑娘就说这话,岂不是试探我们的忠诚嘛,哪有出来保护主子,自己玩乐的。”
青夏说:“这里头很安全,到处都是巡场的人,在这儿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你们若是想去玩,我也能理解,也不会多说的。”
几人忙表态:“属下也不喜欢那滑溜溜的东西。”
“好吧,那就去鹿场吧,这来回的路程可要费些时候,咱们便直接去看鹿,看完也趁着天色早些回去。”
旁人自然没有异议,都听从姑娘的话。
……
车轮咕噜噜的转着,青夏坐在里头做些清洁,今日炎热,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虽说有帷帽遮挡,可也难免闷了身汗出来。
心里一直在暗暗思忖着,今日会不会碰上大少爷和郡主呢?
自然是不想碰上的,否则,当时郡主到如意馆,她也不必费尽心思的去躲着。
而且她还曾对大少爷说过,大少爷不在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如意馆,今日她出来了万一被撞见大少爷,会否觉得她不守承诺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后又自己说服了自己,以大少爷的心性,应当是不会这般怀疑她的。
更况且到这儿来,大少爷也不曾约束她的行动,左不过是那两日身子不舒服,脸色太差总叫人担心。
可这心里依旧放松不下来,寂静时刻,不免想到在入山的时候,守门的两个人的对话。
大少爷与郡主一同出游,是正常不过的事,到底是未婚夫妻,举止也应当亲密些。
不知为何,她很难想象那个画面,一边是清风霁月的大公子,一边是记忆模糊的郡主……
或许就如世人所说,他们男才女貌天生一对,无论是从家世,还是别的什么,他们合该就是要在一起的。
可是……为何心里会不平呢?
她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不是嫉妒,不是怨恨,更不是恼怒,而是有一股很无力很无助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将其死死的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心里清楚的很,不管是在自己看来,还是在外人看来,无论是通房丫鬟,试婚丫鬟,亦或是侍妾,都是不招人待见的。
就像是一个光鲜亮丽的物品,拥有这件物品,或许是财富和权势的象征,可就物品本身而言,其价值并不算很高。
可以被转让,被丢弃,也可以在一瞬之间跌入泥潭。
为何一直惶恐不安,不肯接受如今的一切,一直拧着劲儿,都不愿意去试一试那条未曾尝试过的路。
即便那时在国公府中伺候,她也未曾见到后宅中的女子如何争风吃醋,究其原因也是因为陈夫人一人独大,而她生养的几位公子的后宅也是干干净净,她无从看到那些,可却不代表她真的对这些毫无知觉。
那些隐秘的不为人知也不可诉说的事情,那些鲜活又热烈的生命,在后宅方寸之地逐渐枯寂……
说句不敬的话,就连陈夫人,那可是正室夫人,都未曾见到她真正开心的模样。
尤其是在国公爷回府之后,陈夫人的处境可想而知。
陈夫人有多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