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总兵,既然令堂与你大哥是被冤枉的,那为何没有上奏皇上,言明其中缘由,为他们伸冤呢?”刘博源疑惑问道。
官抚民摇头一叹,声音低沉的道:“下官何曾没有上奏皇上,但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后来经过下官的打听才知道,下官的奏折一送到京师,就被朝中某些人压了下来,根本无法直达天听。”
“那可知是哪些人吗?”刘博源问道。
官抚民点头道:“当中便有英都伯、蓟辽总督洪承畴,被罢免官职的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
一连说出的四五个人名,皆是朝廷重臣。
“原来如此!”
刘博源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的确,以官抚民一个宁夏总兵的能耐,根本就不及这些朝廷重臣的手段。
想要为他的父亲与大哥伸冤,怕是难如登天。
况且,就算崇祯皇帝知晓了此事,怕也不会去处置洪承畴等人。
毕竟洪承畴等人,可都是崇祯皇帝心中的重臣,十分的器重。
看来,官抚民也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才对朝廷没有了真正的效忠之心。
当然了,也不排除官抚民还有其他的心思。
“榆国公,虽然下官未曾与您打过交道,但却早已听闻过您的一切。”
“您在延绥镇与陕西镇实施的那些仁政,是真心实意的为百姓们谋福,深得百姓们拥戴。”
“还有您麾下的威武军,更是天下第一军,打的流贼与东虏狼狈逃窜。”
“若能在榆国公您的麾下效命,下官不仅能立下大功,他日也能为家父与大哥伸冤。”
官抚民很是坦白了自己心中所想。
“嗯!”
刘博源应了一声,脸上故作思考之色。
“官总兵,他日本公爷命你攻打朝廷官军,你又如何行事?”刘博源突然问道。
官抚民听的心中一惊,脸上神色微变。
通过对榆国公的打探了解,官抚民早就有过猜测,榆国公似乎有不臣之心。
他也曾仔细考虑过,如果真的投靠了榆国公,那榆国公起事造反的话,他又该如何应对。
是跟着一起造反,还是反戈倒正。
最后,在经过官抚民的一番推测对比,如果榆国公真的起事造反,那朝廷的官军绝对抵挡不住。
最差的结果,便是朝廷南逃,榆国公占据北地。
左右衡量利弊,官抚民最终确定,跟着榆国公一起起事造反的话,绝对不亏。
因此,在刘博源问到这个问题后,官抚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既是榆国公有令,下官必当遵从!”
刘博源听得此回答,当即也是大感意外,深深的看了官抚民一眼。
随后,刘博源又问道:“官总兵,你可知道投靠了本公爷,可是要舍弃好多的东西?”
“下官自是知道,无非是一些钱财与田地而已,对比跟着榆国公日后立下的功劳,这些算得了什么。”官抚民很是直接的道。
“好!官总兵果然是看得透彻。”
刘博源抚掌站起,目光欣赏的看着官抚民,大赞道:“既是官总兵真心投靠,本公爷岂能拒之门外。如此,本公爷接受你的投靠。”
官抚民神色大喜,连忙起身站起,躬身抱拳道:“属下见过国公爷。”
“行了,行了!快坐下说话。”
刘博源摆了摆手,示意官抚民坐下。
官抚民连忙应是,坐回了位置上。
有了官抚民的主动投靠,那对于刘博源谋划宁夏镇来说,简直就是一大助力。
随后,刘博源将谋划宁夏镇的想法,向官抚民讲了出来,并询问官抚民该如何行事。
“国公爷,宁夏镇自古便有塞上江南之美称。而当中最富饶的田地,便是宁夏镇的中部黄河两岸,田地足有六百多万亩。”
“只要将这些田地全部掌控在手中,那对于掌控整个宁夏镇来说,便是没有什么难事。”官抚民回答道。
事实也确实如官抚民所说,只要有了田地,那就代表有了粮食。
而有了粮食的话,那就能得到百姓们的民心。
至于宁夏镇的那些官员,难道还敢跳出来闹事。
“那这六百多万亩田地,都是属于谁所有?”刘博源问道。
官抚民回道:“这六百多万亩田地当中,有三分之一是属于军户与百姓们所有;还有三分之一是庆王府的田地;另外还有三分之一,则是宁夏镇的各层官员所有。”
“官总兵,那你拥有多少田地?”刘博源好奇的问道。
“说来也是惭愧,虽然属下也拥有上千亩的田地,但为了供养属下的三千多名士卒,根本就是入不敷出。”
“否则的话,家父当时也不会向上官讨要粮饷了。”官抚民回道。
“嗯!本公爷知道了!”
刘博源点头,随即陷入了思考当中。
要想谋划宁夏镇,首先第一个便是绕不开庆王府。
不过,一个没有任何兵权的亲王而已,算不得什么阻碍。
只要派出一些‘流贼’或‘贼匪’的话,那什么问题都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