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道长怒气冲冲地呵斥道:
“你这小子,你可真是……真当我好讲是吧?我说的话你当是放屁不成?”
“不是,别误会,道长别误会,听我解释解释。”
林木胜赶紧解释:
“您说的这些我越听越糊涂啊。”
“我哪里没有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说错了,我弄死你。”
林木胜讪笑着回答道:
“不是您的错,不是您的错!是我愚昧,是我的错,我的错。”
听到林木胜连连认错,道长的态度稍微缓和一点,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说话。
林木胜见道长不再发脾气,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暗自责怪自己有点过分了,以后要注意把握住'度'。他敢于再次打断道长的讲述,是建立在刚才对道长性格分析上,相信道长的心地其实很慈善。但他这次还真不是为了耍心机,是确实觉得道长说的内容中有些地方不对头,不符合他对古代那种师徒门派的认知。
“我不是故意的,道长,真的对不起了,道长。是这样的,道长。我……”
“快说!少废话!”
“我听您说昂日神官传授道法,这不合适,是吧?您的师承……”
刚说到这里,一阵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将林木胜后面的话全堵在嘴里,他啊啊了几下还是无法说话,心中开始有些害怕,也就马上住口,抬头望向孔雀。
此时的孔道长神态依旧,没有出现任何异状。就在林木胜惊讶的看着他的时候,孔雀身上再次流出枢斗神光。
孔道长一开口,非但不是解答林木胜的疑惑,而是质问。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你心里怎么想的?”
林木胜一激灵,马上说道:
“您知道我的职业。我这行虽说是现代行业,可是培养新人的方式,最主要也是最信任的,反而是传统的那种师徒相传模式。因为这个原因,对师承这方面,也许有点过度敏感。所以,听了您说的事情,对传授技能这方面有所感触,我不是……”
“行了,知道你的意思。”孔道长打断他后,又沉默了一会,林木胜也不再开口,静静站在原地。
“我不是背师他投。这与我的来历有关。我不是生于轮回。”
孔道长一开口,三句话里甩出两个重磅炸弹,让林木胜惊得一愣一愣。自己可没有指责他是叛徒啊!而且这是一只野生孔雀?啊,不对,那就是凭空出现的孔雀?也不对,那要怎么理解才合适?
“我的本体是由孔圣人讳宣,亲手画在道册上的一幅孔雀开屏图。2千年前灵智初开后,一直独自寄身于洞天中,无从领受完整传承,直到天降符诏打开了洞天,奉诏而至的正是昂日星君,我才得以见识外界风光。”
“我受孔圣人之恩德才能生出灵智,自然是其门下。但孔圣人早就杳不知其所踪,我欲修习道法而不得,唯有锻炼本命神通,幸蒙星君传以基本道法才得以入门。”
孔道长说完这几句话,转头用左眼盯着林木胜,眼中冒着青光说道:
“明白没有?现在你还有疑问吗?”
林木胜发觉真的坏了,这次很可能得罪了道长他也不再多说一句,拱手后伸直双臂,再深深鞠躬,保持了近10秒才慢慢挺直。
孔道长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告诫道:
“以后日子很长,有事应该坦诚相对,不要胡思乱想了!”
“是!”
“算了,我不说了,免得你乱插话,你自己看。”
孔道长说完后再次一低头,头顶的羽冠里弹起一条羽毛,羽毛上五只眼斑状的图案同时亮起。林木胜眼中看到一道极为耀眼的青光,他的眼睛闭上后再次睁开时,周围的景色已经变了。
他自己现在站在一座山的顶上,周围是崇山峻岭,到处都长满树木,10米外的山崖上却是光秃秃的,有一个人站在山崖前,距离这人2米左右,更远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案桌,一只古朴的鼎型香炉中,插着一只没有点燃的线香。
站着的那个人,头戴的冲天冠,头发披散遮住双肩,身穿五彩斑斓的袍服,两只袖子垂落在小腿两侧,下身的裆裙垂落在地面上。由于冲天冠的高度接近一米,使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高大,目测超过3米。
从林木胜站立的位置只能看见此人的侧影,因此看不清人脸,他正想着这人难道就是道长的时候,此人突然向林木胜所站立的方向转过头,微微点头示意后,又转了回去。
这是什么情况?看电影还能互动吗?林木胜正诧异时,那人又动了。
这次他极为缓慢平抬起双手,右手抓住左手大拇指,两手虎口紧紧贴在一起,再用左手其余的四根指头包住右手。做完这个动作后,停顿了片刻,才将两臂弯曲,举起抱住的双手,与眉心齐平后,再次停顿片刻,上半身纹丝不动,腰往前一折,行起了大礼。
这套动作看着迟缓,但一动一静之中,显得极为庄重、肃穆,扑面而来的是古朴高雅的气息。林木胜刚开始看的时候,心中还带着杂念,到此时却为之一震,一心只顾盯着那人的举动,连呼吸也刻意放缓,当那人弯腰拜下去的时候,他也屏住了呼吸,心中只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