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池赶紧带她上岸,来不及给她梳理抽到的脚筋,因为她还在咳,他紧张地拍拍她的后背,面沉如水。
唐挽咳完,他把她抽筋的脚放在腿上,轻声道:“慢慢伸直腿,再慢慢伸直脚背。”
他引导着她的动作,她泪汪汪地嘶嘶喘着气,好几分钟后,终于缓了过来。
她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
盛池把她肩上落下来的浴巾搭回去,干脆给她裹好。
她抬眼看他,声音很哑:“哥哥,这次我错了。”
盛池皱起眉,“是不是咳伤嗓子了?”
唐挽心情很差,闷闷地低下头,盛池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他。
她没挣扎,轻颤着眼睫望着他。
盛池轻声道:“没事的,下次小心一点就行,现在快点去洗澡,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嗓子,做个ct。”
她点点头,照做,换好衣服出去。
他们一起去了医院,嗓子确实是伤到了,有明显的破损,还有肺部有一片阴影,这是进水了。
盛池暂时出去,医生得给她用仪器吸出异常进水。
唐挽出来的时候精神更差了,垂头丧气。
盛池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拿过她手里的药单,“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盛池拿了药回来,带她回家。
她完晚饭和药,倒头就睡了。
次日,她很久还没起来,盛池敲了敲门,里面也没反应,不过她没锁门,他进去一看,发现她已经烧得不省人事。
盛池赶忙带她去医院,她在路上醒了一下,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嗓音很沙哑:“哥哥?”
盛池沉声道:“你发烧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她只觉得浑身肌肉酸疼得要命,像是被人狠狠揍过一顿,手都抬不起来,呼吸也很沉重,热热的,但是身上发冷,往座椅里蜷缩。
红灯停下时,盛池给她裹上自己的外套,她紧紧地包住自己,困倦地道:“好冷。”
“别怕,很快到医院了。”
唐挽又睡着了,这次直接叫也不醒了,额头的温度让人心惊胆战。
快速就医后,要快点退热的话,就是打针,唐挽没什么知觉地被打了一针,随后躺在病床上输液。
中途换输液袋她也没有醒,盛池看了眼时间,狠心把她叫醒。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都要哭了,泪珠挂在睫毛上,难过地低着头。
盛池立起小桌板,把温热的肉丝粥放好,嗓音放得很柔和:“吃完粥还得吃药,吃完药再睡好吗?”
他舀起一勺粥,她乖乖地张嘴吃掉,没几分血色的唇瓣抿了一会儿,就歉疚地道:“我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盛池一顿,皱起眉,单手捧起她的脸,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水珠,低声道:“没什么麻不麻烦的,你还病着,不要胡思乱想。”
她垂着眸子不看他,嗓音又哑又闷地应了一声。
盛池难免心如刀绞,接着轻声道:“你要是出事了,我会很自责,很心疼,让我照顾好你,你也要好好养病,可以吗?”
唐挽眼睛湿润,终于抬眼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摩挲着她的小脸,注视她雾蒙蒙的杏眸,眼里的墨色浓郁得化不开。
几秒过后,她低声询问:“哥哥?”
盛池回过神,继续喂她吃粥。
正常味道的肉丝粥,她都吃不出味道了,淡得难受,她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很乖地吃着。
粥见底了,盛池摸摸她的脑袋,哄小孩一样:“过十分钟我们就吃药,吃完药就可以睡觉了。”
唐挽吃了东西就精神了一些,吃药的时候紧紧皱着眉,特别是吃到一颗白色的小药片时差点吐出来,那苦味和酸味,浓郁到无法形容,一碰到水就迅速散开,充斥了她整个口腔。
她整个人都变得蔫答答的,睡着了眉心还是蹙着的。
她已经很久没生过病,加上这次是病毒感染,身体就没遭过这个罪,一病就如山倒。
到了晚上,她开始反烧了,缩在被子里发抖。
盛池看着时间,是时候让她吃药了,他想去接杯热水过来,等会儿再叫她起床。
他刚起身,手指就被一根柔软的手指圈住了,他心脏都蜷缩起来,回身看她。
唐挽明显还很迷糊,小声说着话:“哥哥,我好冷。”
盛池回到床边坐下,俯下身靠近她,近距离地看了她两秒,在剧烈的心疼里选择亲了亲她滚烫的额头,嗓音心疼地安抚:“好好吃药就会没事的。”
她昏昏沉沉地望着他,“那我吃药,现在就吃。”
盛池握了握她圈着他的手指:“好,我去接水,先放开我?”
“不行。”她固执起来,加大力度抓着他的手指。
盛池无可奈何抬起她的手,亲了一口,低声道:“现在呢,先放开好不好?”
她盯着他,像是在确认这个人不会跑掉,这才慢吞吞地松开。
盛池捏捏她的小脸,笑了一下:“小傻子。”
她真的烧迷糊了,都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所以毫无反应,只是看着他。
盛池很快接了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