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万兵唐挽很眼馋,前线还在打仗,魏刀和申无睿他们暂时还吃不了这些兵,但唐挽还不急,她还在等一个时机。
朝廷那些人没让她等得太久,就在战事朝着有利的方向去,起义军即将被完全覆灭的情况下,两个乱臣贼子就像多年前说的那样“以太子为柄,做一番大事业”了。
现在的太子已经是新帝,他才把不安分的兄弟全部杀光,还没高枕无忧,就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新帝并非先帝血脉”一事揭发后,朝廷内外引起轩然大波,两个位高权重的臣子带头商议,达成共识,将新帝推下位,拥举仅有五岁的先帝小皇子为新帝。
不过半月的换位,朝堂几乎完全成了两个臣子的主事场,怯懦的小皇帝事事听他们的,朝臣忌惮他们手握重权,不敢置疑。
主事后第一件事就直指南方起义军,从武将中调出声名不显实则用兵如神的小都尉,予以重用,派他南下覆灭起义军,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倘若这一桩军功一成,一品大将军的位置就没跑了。
他们还大方地拨给了足够的粮草,敢于分拨镇北军,让他带着镇北军一整个陷阵营前去。
都尉自然感恩戴德,领旨带兵出发。
南方的局势大好一片,他只要尽快赶到,斩获叛军首级,那么军功就是他的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皇帝易主的消息一传到临江府,州府外前线,带兵的申无睿几人突然发起猛烈的攻势,将六万叛军打得抱头鼠窜,一路追进深山,砍下了起义军头领的首级。
随后,秦越和唐挽正式露面,带着整合之后足足十二多万的兵力,在军营中砍掉朝廷的军旗,换上自己的,在临江府、河清府、镇南府的城墙插上自己的旗帜。
旗帜很简单,黑底白字的“秦”,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反叛军一举北上,一往无前,连续攻破几个州府,数量达到十五万,直指京城。
最后对上的是都尉带着的镇北军,他们紧急守城,已然很仓促,却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叛军多日攻城略地而有疲态。
可他们还是失望了,远远的能看见叛军了,他们从一丝黑线,逐渐变成压城的黑云,整齐有序,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看见这一幕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叛军攻城会那样顺利,那样势不可当,光是这气势,就能吓得守城之人刀都握不稳。
十五万大军压境,朝廷已经没有胜算。
叛军早已过了能够扼杀的萌芽阶段,他们蛰伏着,完全成长,成为暴烈的雄狮。
一个头发花白的将军闭了闭眼,发出疑问:“他们绝不是短短一个月成长到如今的地步,而是很久,朝廷……为何毫无察觉?”
另一个将军白着脸:“一定是地方官早与他们狼狈为奸,朝廷不派巡官已有五年,地方官包庇之下,朝廷便不能知晓。”
“你的意思就是,一整个州府,上至知府,下至县令,都是背叛朝廷的小人,可笑,一整个州府就无一个忠君之人吗?”
“有,但或许被他们杀了呢?”
守城方有人已有退意,但他们退无可退,叛军越来越近了,血腥味也越发浓重,冲天的血腥、煞气,直叫人身处炼狱。
攻城士兵其实没有十五万,而是十万,已经足够了,攻城将领是王劲和申无睿,而魏刀带着一万的兵力,从后方绕路,宛如一把尖刀刺入京城最柔软的腹地。
他们想最快速地夺取京城,攻势就必须迅猛激烈,不能给敌人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
而叛军最安全的后方,守卫森严,中心营帐里是叛军几个核心头脑。
最近叛军新吸纳了几个优秀的将领,都放在魏刀他们身边跟着,还有两个新的文治人才,放在军营里统筹战事。
熙熙和满满毕竟还小,离不了父母太久,便一起带在后方军营里,他们虽然人小,但不怕陌生地方和陌生人,接连一个月跟着爹娘一起和军队迁徙,他们心性都成长了不少。
唐挽从营帐里出来,回休息的营帐里看孩子们,他们在里面的案桌后面坐着,肃着小脸,认认真真地练大字,手边还放着自己的小刀剑。
他们知道爹爹娘亲很忙,这一月很少缠着他们,这会儿看见娘亲来了,知道她暂时忙完了,就跑过来抱她的腿。
唐挽蹲下来抱了抱他们,摸摸他们的小脑袋,柔声道:“娘亲陪熙熙和满满玩一会儿积木怎么样?”
积木是她从系统商城买的,还有各种有意思的益智玩具,这两个孩子天资聪慧,上手很快,但为了不玩物丧志,他们会限制自己玩乐的时间。
但娘亲要是陪他们玩,他们能高兴得跳起来,只听甜腻腻的两声“好”,他们就欢欢喜喜地拉着她去角落里了。
唐挽今天精神很不错,军队驻扎在这五天了,多半不需要再度换地方扎营,加上最近夜间没有紧急战报,他们都休息得好。
陪孩子们玩了小半个时辰,唐挽就看了看系统面板。
前线还在混战,守城将士已经有颓败之势,而京城里面,已经乱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