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派出宁国公世子到河清府剿匪的旨意,传到了河清府知府那,自然也瞒不过旁边的临江府知府。
河清府那边是一片喜色,人人苦着的脸全部展开了,翘首以盼。
临江府这边,再也不敢对唐挽和秦越耍心眼的郑尹立马把消息传递给他们。
殊不知唐挽和秦越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他们已经派了人暗中煽动河清府的山匪——朝廷的官兵要来了,你们何不先下手为强,擒贼先擒王,把领头的先杀了。
就像上次一样,只要朝廷没了领头的钦差,就不会立马发起进攻,加上宫里几个皇子忙着斗法呢,外头的事都是丢给外面人做的,天高皇帝远,谁管得着你们呢?
河清府的山匪确确实实都是一群草寇,平时只会烧杀劫掠、蛮不讲理,没什么脑子,被有心人这么一挑动,就开始计划起来了。
他们就按他们说的,半途截杀领头的钦差宁远逍,这样一来,宁远逍就见不了河清府的知府,也就拿不到河清府的府兵。
挑动之人还将这群山匪夸得神乎其神,把宁远逍带领的一队官兵贬低到泥里去,可把山匪们捧坏了,觉得自己有杀光官兵的能力,磨刀霍霍向牛羊。
挑动之人传信给秦越,一切都在计划中。
唐挽看完了信,靠在秦越怀里笑眯眯地晃了晃小腿,“大当家的,你坏到我心坎上了。”
秦越轻笑着揉揉她的纤腰,声音温柔:“我这是为民除害,也为朝廷除害了,哪里坏了?”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他们要拿河清府的山匪当马前卒、送死的炮灰,这群山匪会全部死在朝廷的兵员下,而自家山寨则趁虚而入,劫走宁远逍和唐云容,再把准备好的尸体丢进去,就当做他们在混乱中被杀死了。
这样一来……第一,杀死钦差的是河清府山匪,和他们临江府的山匪无关,美美隐身;第二,官兵此行已经杀光河清府山匪,完成了太子旨意,该返回京城,他们着急着领功,可不会管宁远逍的死。
唐挽想想就咂舌,搂着秦越的脖子,用力亲他两口:“好嘛,好相公,没人比你更好了。”
他被她又甜又软的嗓音哄得满脸笑容,把人按在宽大的虎皮座椅里吸了两口。
她娇笑不断,扭头瞥他,纤纤玉指欲拒还迎地推着他。
他的唇上移,在她雪白的颈间笑问:“乖挽挽,我承认我坏了,但我是你的好人,对不对?”
唐挽娇声道:“当然了。”她还小小声地娇俏地道:“你是我的盖世英雄啊。”
秦越心里一震,搂在她腰上的双臂不自觉地收紧。
她把手指插进他的发间,低声道:“当年我掉进水里,好冷好冷,冷得快死了,然后你抱起了我,你是热的,还给了我暖暖的被窝,把我救了回来,不管你是谁,我都感谢你,你就是我的英雄。”
秦越抬头看她,撩开她脸侧的发丝,眸色深邃地注视她。
他从来没和她说过,他救她的时候,她穿着嫁衣,嫁衣那样鲜红,而她的脸色那样惨白,躺在河边像一具尸体,爱上她之后,他每次想到这一画面就心如刀割。
他认为她是嫁人时遭遇不测,所以他从不敢问她过往的事,他不想让她记起以前要嫁的男人,万一她对那男人有什么怀念,后悔嫁给他怎么办?
可后来知道她当年的真相,他对害她的人杀意达到了巅峰,真的会有人舍得那样对她,真是脑子有病、愚蠢的疯子。
秦越忍着剧烈的心痛,怜爱地亲了亲她的唇,“挽挽,我很庆幸能遇见你,和你有一个家。”
她眼前笼上一层模糊的水雾,眼眸盈盈如秋水。
“我也是,我的英雄现在是我的相公了。”
她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就仰头吻上他的唇。
缠绵是他们都很喜欢的表达爱意的方式,宁静无事的午后,他们在无人的前堂里拥吻,孩子们在后院欢笑,小猫喵喵地叫,熙熙练剑的挥舞声,都离他们很远。
直到累了,唐挽窝在他怀里打个哈欠,被他摸摸脑袋,于是更犯困地蹭他宽阔结实的胸膛。
满满的脚步声近了,随之而来的还是小奶猫扯着嗓子的喵声。
“爹爹娘亲快来看看小金子。”满满噔噔噔地跑进来。
唐挽强行睁开眼睛,从秦越怀里出来。
秦越制止满满扑过来,说道:“满满,不要跑那么快,你脚步还不稳,容易摔倒。”
满满刹住脚,到他们面前,高高地举着小猫,担忧地道:“爹爹娘亲快看小金子,它的肚子比脑袋大好多,走不动路了,满满好害怕。”
唐挽点了点它粉嫩的小鼻子,“还有力气叫那么大声,没事的,小金子肯定是吃撑了。”
满满这才放心地拍拍心口,把唐挽可爱到笑了。
满满把小猫交给别的嬷嬷,顺着秦越的腿爬上来,挨着他们撒娇:“爹爹娘亲刚才在抱抱,满满也要抱抱。”
“行吧。”
唐挽抱着她,还亲了亲她,哄得小女儿咯咯地笑,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哥哥这样练剑,从下面挥剑到上面,武师傅说这是阴险的野路子,怎么骂哥哥都不听。”
秦越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