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从床上爬下来,宿舍还有一个室友,黎汐禾正准备出门,见她下来了,道:“挽挽,不多睡一会儿吗?”
室友们都知道她最近的情况,她和她男友吵架冷战了,最近情绪明显很不好,她们都怕自己戳到她痛处。
她昨晚在图书馆待到很晚才回来,睡得也比较晚。
唐挽脑子都快成一团浆糊了,揉了揉眼睛,鼻音很重:“我发烧了,得快点去校医室。”
黎汐禾赶紧摸了摸她的额头,嘶了一声:“都烫成这样了,可是中午十一点校医室就关门了。”
“没事,我去外面医院,挂个水就好了。”
黎汐禾急得团团转,她现在要跟着竞赛团队搭校车去另一个大学,不能陪她一起:“我现在要出门了,挽挽,你一个人能行吗?在路上不会昏倒吧?”
她想说要不叫喻琛陪着她去医院,可一想到他们吵架好几天了,她都不敢提。
唐挽对她笑笑,“没事的,你有事就快走吧。”
黎汐禾把面包塞给她,摸到她烫得像火烧的手掌。
唐挽握住她的手,小声拜托了她一件事。
她听完,眉头展开了,“你放心,这个能到位。”
唐挽抿唇笑起来,精致的眉眼带着无精打采的疲惫,对她道谢,还道:“比赛顺利拿第一。”
她摸了摸她的头,“喻琛舍得和你吵架也是天杀的,快点去医院吧,这次看他怎么心疼。”
黎汐禾出门了,唐挽去简单洗漱一下,裹着羽绒服,吃着面包去医院。
她来到了分手前几个小时,一周前韩承明就来过,并且说了那番话。
她去医院之后,喻琛会找过来,剧情里她就是在医院里和他提的分手。
十一月底就时不时地下雪,很冷,她在校门口,打的车还没到。
到了医院之后,她昏沉得快睁不开眼了。
而另一边,黎汐禾给自己男友打个电话。
她男友就是喻琛的室友许子州,当初他们一起聚餐的时候认识的,他们两个看对眼比较快,聚餐完过几天就在一起了。
许子州正在打游戏,接到女友的电话,夹在脖子上说:“老婆,比赛加油,第一非你莫属!ua!”
黎汐禾翻个白眼:“滚你的,喻琛人呢?他老婆发烧了他知不知道啊?等老婆没了看他跑哪哭去。”
“啥?”许子州一愣,游戏人物被打倒了,他回过头快速看一眼宿舍,“喻琛他不在宿舍,他这几天都没回来。”
黎汐禾哼了一声:“你转告他一声就行。”
许子州于是打给喻琛,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喻琛没说话,许子州就急忙道:“喂喂喂,喻琛,你听得见吗?”
“什么事?”
许子州深吸一口气,“那什么,你老婆发高烧了,快神志不清了,自己去医院了。”
那边有打翻东西的声音,喻琛:“她出门多久了?去哪家医院?”
许子州:“我不知道啊,汐汐告诉我的。”
喻琛弄到了黎汐禾的电话,问到了因为第四人民医院太人多了,她就去交通大学附属医院了。
这里人确实没那么多,她很快排到了队,挂上了水,她太困了,撑不住了,收好自己的手机和包包,坐在输液大厅,歪在围巾上睡着了。
喻琛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缩着,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夹子夹着的头发已经乱了,散在脸侧,乌黑的发丝显得唇瓣异常苍白,脸颊却有病态的红晕,浓密纤长的眼睫盖在眼下,落在两片乌青。
他心狠狠揪了起来,定了定心神,问护士:“输液室有空床吗?”
“还有。”
他走到唐挽身边坐下,替她撩开一缕发丝,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他直皱眉。
她被惊醒了,眼睛水雾氤氲地望着他,像是浸润在温水里,朦朦胧胧地看着他。
他屏住呼吸,捧起她的小脸,强烈的心悸下,声音放得很轻柔:“挽挽,有病床,去躺着吧。”
一滴泪珠落在他指间,他给她擦掉,额头靠了一下她的滚烫的额头,轻声道:“乖,你精神不好,不要哭。”
她长睫颤抖地垂下来,又掀起来望向他,声音很慢,只剩轻微的气音:“你不生我的气吗?”
他用同样的音量哄她:“挽挽,不说这个,先去休息。”
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病到快碎掉了,他看一眼都觉得心也跟着碎了。
他拎过她身后的包包,扶她去输液室里面,挑了张最里面最安静的病床。
她困到睁不开眼,强撑着精神看着他,他受不了她这么看着他,倾身亲了亲她的眼睛。
“快睡吧,我就在这。”
她一闭眼就睡过去了,喻琛点了一家餐厅的外卖,定在一小时后到。
他看了她很久,她脸上的水痕都没干,他小心地给她擦掉。
这一袋输完了,护士来换另一袋,他道:“请轻一点,别弄醒她,谢谢。”
护士比个ok的手势,换了针。
订的饭菜按时送到了,他去医院门口拿,很快回来,看见她醒了,一动不动地靠在床头,侧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