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他夹得紧,她收不回自己的脚,眼波流转,颇为可怜地看着他:“大人,您是好官,为何青天白日地欺负人?”
他磨了磨牙,笑了起来:“挽挽,现在不是青天白日了,而且你不是人。”
她更委屈了:“不是人就不能得到大人的爱护了吗?”
他见不得她这样,喉结滚了又滚,移开目光,勉强地压下念想,但还是不松开她的脚,谁叫她勾他的。
上菜了,他终于放开她,她的脚临走前,径直蹭上他的小腿,在他回神之前快速撤回。
她乖乖地吃着饭,周围的人还在讨论,变得唉声叹气,又是诅咒豫王又是保佑楼箫,殊不知“被关押”的楼箫本人正在好端端地吃饭。
吃完饭,唐挽想去书舍,于是一起去了。
可他见她只是到处转,没有碰过一本书,直到将偌大的书舍都走遍了,她就直接出来了。
楼箫:“没找到想要的书吗?我书房有很多书,说不定有。”
她看一眼天色,微落的唇角上扬了一下:“没事,没找到才是对的。”
她不欲多言,拉起他继续走。
……
前线,也就是靖山关,形势简直是瞬息万变。
豫王简直是杀不死,就算身中数箭还能生龙活虎,骠骑营统领十分怀疑他身边有神医。
这天傍晚刚刚收阵,以骠骑营落败为结果。
凌震退回城内,跟着豫王走。
他是楼箫的手下,前几天接到楼箫的命令,让他配合豫王行动,这就意味着楼箫和豫王联手了。
他真的很不明白,楼箫明明可以帮助朝廷清剿豫王,这样就不用身处险境。
可别人哪里知道,墨长夷是太子身边的妖,那么太子一定也想抓了楼箫和唐挽,问出山海图的下落。
楼箫和唐挽都是这么想的,他们现在每天在府里好好地过日子,悠闲自在,楼箫还能抽点时间处理州府的事务。
这天他花半个时辰处理完公务,刚放下笔,就轻车熟路地抱住送上门的唐挽,把她抱到腿上。
事态一般都比较好,但也有不太好的时候,比如这个时候。
两妖正难舍难分,不知怎的打翻了桌上的墨水,染了她一大片衣裙。
她捧着衣裙伤心地假哭,他心疼又自责地围着她转,重新抱起她,正要道歉,被她双手捧住脸,他脸上顿时又湿又黏。
他被糊了满脸黑色的墨水,始作俑者笑嘻嘻地逃开了。
他擦了一下脸,眯了眯眼,有些遗憾和愧疚地道:“挽挽的衣裙脏了,我原本想给挽挽重新画一套的,看起来好像不用了。”
她都到门边了,闻言连忙扑回到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用的,你看看我的裙子。”
他认真看着,叹口气:“全都黑了。”
她嗯嗯地点头,忽然猝不及防地被他抱起来,压到了案桌上。
案桌上还有一大片墨水,她后背顿时一湿,她不满地动了动,水润润的眼眸瞪他一眼,可看到他满脸黑,她就直接笑出声了。
他笑着用墨水点了一下她的小脸,柔声道:“等会儿就给你画一套新的。”
说罢,他俯身压住她,吻住她的唇。
他声音很哑:“挽挽现在喜欢被碰嘴唇吗?”
她唔了一声:“喜欢。”
没多久她就补充:“喜欢被你碰。”
他心颤着,愈发温柔。
日落了,他没有再进一步,哪怕她歪缠着他,娇笑着他问:“要不要被我采补?”他都能狠心拒绝。
她看起来没有多想,只是多给他亲亲小嘴。
他要给她重新画一套衣裙,刚摆好笔墨,抬眼就瞧见美人榻上,她香肩半露,零星的墨汁错落其上,雪白和黑色交织,衬得她更加肌肤如雪。
他愣了好久,她摆好姿势,眨了眨眼:“你干嘛发呆?”
他嗓子干涩地道:“挽挽,你把衣服穿好。”
她晃了晃手指,笑着看他:“我最厉害的画师,这次我不答应哦。”
他垂了垂眸,落笔有些颤抖。
说好的给她画新衣服,实际上脑子发昏地临摹了她香肩半露、衣裙堆砌的模样。
他没画完,因为他反应过来了,赶忙把画收下来,卷起来放进画筒里。
她歪在美人榻上,笑眯眯地看着他:“怕我看见呀?没关系,你尽管画。”
他低着头,展开一幅新的画卷,铺好,抬眼看她。
接触到她妩媚昳丽,含着小勾子的眼眸时,他匆忙移开目光,久久不能下笔。
她轻轻哼了一声,随手隔空拿了他衣柜里一件外裳,披在身上,满意地道:“好啦,画吧,害羞的妖怪真的很少见呢。”
楼箫:!
他提笔重新来,这一次,他顺心给她画了新衣裳,还画了一张她穿他的衣服的画。
后面那张他收了起来,再给她多画一套新衣裙。
日子快活地过去。
前线的消息每天都递给楼箫,五天后的这天,消息来得很慢。
直到晚上,令人意外的消息传了过来。
心腹属官回禀道:“有新的圣旨从京城加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