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的意思,那么这只腐妖一定混迹在朝廷里。
微风从身边拂过,她好像离开了一点,他连忙伸手,手指握住她的一片衣袖。
他听见她细微又可爱的一声“嗯?”
他脸一热,轻声道:“唐姑娘,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保护你。”
她怔了怔,许久没说话。
他还握着她的衣袖,知道她就在身边。
现在她应该是什么表情呢?疑惑还是不屑,可惜他修为不及她,在她刻意隐藏之后,他就看不见她了。
手里的衣袖忽然动了动,她把双手搭在他肩上,小脸也伏在了他肩上。
极近的距离,他闻见清甜诱人的香,馥郁得宛如一簇灼灼桃花,正在脸侧。
和她惑人的柔软一同到来的,还有春风料峭的冷意,她的嗓音那样软,却藏着锋芒的刀尖:“楼箫公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是因为喜欢我这副皮囊吗?”
她真的太敏锐了,毫无疑问在试探他,这个问题简直让人进退两难,他垂了垂眸,轻声道:“不是。”
她放在他肩上的纤纤玉手加大力度,扣进他的皮肤里,嗓音带着探究:“不是因为皮囊,那是因为什么呢?”
他无声笑了起来,“我说了你会信吗?”
“你先说。”
楼箫无数次想说喜欢她,但绝对不可以,她绝对不会接受的。
他把凄切暂且藏得好好的,强行让自己变得爽朗一些:“我视你如好友知己,这么多年来,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肩上的力道缓缓松开,她一点点帮他抚平衣裳的褶皱,嗓音含笑:“原来是这样,那你还真傻,为了初见没多久的朋友,别白白付出啊。”
他扣紧马匹的缰绳,哑声道:“唐姑娘,你也……视我如朋友吗?”
她的笑声如银铃:“这些天你待我好,我都是知道的,我认得清这些好意是真是假,我自然也当你是朋友。”
她接着轻轻地感叹道:“你年纪比我小,先前开灵智时又天生比别的妖愚笨,好不容易到现在像常人的地步,我怜你天真善良,所以提醒你一句,管他是谁,都别掏心掏肺。”
他耳根更红了一些,“我知道,但我不天真,也不善良。”
她不赞同地戳了一下他的太阳穴,“在妖怪当中,你已经算善良那一群妖了,要是我遇见你以前遇见的那群京城的乞丐,我会把他们撕成碎片,你呢,让他们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这确实是,他无法反驳。
但是,他真的不善良啊,他像个疯子一样撕过很多人的脸皮。
她语气认真了不少,和他道:“我暂且不会离开你身边,但不需要你保护,你还不是墨长夷的对手。”
现在的楼箫还不是后期的楼箫,他还不能和墨长夷这种变态反派抗衡。
“他修行足有两千五百年,远古得道高深的妖怪和如今的大妖仿佛有着天生的妖力壁垒,他看不起我们后天长成的大妖,轻视了我,我上次才能将他打伤,他一定对我怀恨在心。”
楼箫也认真道:“我明白了,但不管怎样,若有危险,我一定保护你。”
唐挽默了默,笑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楼箫转头,视线落在左侧的空气,就像在和她对视:“我听进去了,但是我还是想说,我想保护你。”
她听了,不再多言,抽回被他抓着的袖子,飘去那钦差身边了。
意料之中的反应,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左手。
很快回到府邸,红袍钦差大臣被请上接风宴,州府的各个官员都在,你一杯我一杯地敬着钦差。
钦差梁翊锦是个年轻但身居高位的大臣,他千杯不倒,反倒喝倒一大片官员。
梁翊锦笑眯眯地看着倒了一大片的官员,再看向楼箫,拱手道:“知府大人真是好酒量。”
楼箫:“不及梁大人。”
梁翊锦端起白玉酒壶,观察了一下白玉的质地,啧啧两声,倾倒酒壶,将酒随意浇在地上:“早就听闻临安州府富庶之名,现如今我才见识到,这白玉宛如羊脂玉,放在宫里可是娘娘们爱不释手的珍宝,在大人这府上,却只是一个酒壶,哈哈。”
楼箫眯了眯眼:“梁大人说笑,这只是最寻常的白松玉,都是在皇宫做地砖的。”
梁翊锦认真看一眼楼箫,慢慢放下酒壶,“本官此次前来,一为探查临安州府水灾治理成效,二为探查临安知府政绩真假,知府大人,请吧。”
楼箫面色不变:“现在天色已晚,若要前往长虹江,时间来不及了。”
梁翊锦:“无妨,本官精神好得很。”
楼箫也知道带他去,乘上马车,快马加鞭。
敏锐如他,已经猜到事情不对了。
梁翊锦是不是太过着急了?他是猜到有人要杀他,好在他的知府护卫护送下出来,遇见刺杀之后,就可以明晃晃地降罪于他。
又或者说,梁翊锦安排了杀手埋伏着,要来杀他这个知府。
已是黄昏,正是各家人回家吃饭的时候。
马车里的楼箫忽然睁开眼睛,他感觉到有一群不怀好意的人正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