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道:“挽挽,我明天就过去处理,你放宽心。”
她唔了一声:“我不想你出去。”
“只是去一天,天黑之前回来。”
次日,沈迟去山庄的暗桩里收拾了局面,把自己人转到别的暗处,同时他还打听到别的消息。
他回到山庄后,告诉唐挽:“朝廷不是只找到了几个杀手,而是找到了将近二十个,经过严刑逼供,追查黑月堂的位置,按照我所了解的,黑月堂可能要暴露了。”
朝廷的能人异士不比江湖少,那些个朝臣更像成精的狐狸,计谋一个接一个。
抓不到夺命箭,那就抓别的杀手好了。要是这好几年都动不了一个江湖组织,他们也不用混了。
沈迟:“堂主是有本事保住他们的,但他什么也没有做。”
“为什么?”
沈迟摇摇头,轻声道:“他就是想要他们的命。”
杀手们都和他做了那个诡异的交易,只要杀手在脱离组织之前死了,命就归堂主。
堂主就是要他们的命,怎么会管这些呢?
杀手们都明白,他们只能凭自己的本事活下来。
唐挽微微皱眉,“堂主这样岂不是在害己,他的组织会被毁掉的。”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沈迟忽然灵光一现,“或许,他已经不想要这个组织了呢?”
……
朝廷清剿黑月堂的事情还在发酵,连着几年都是武林中的热点消息。
沈迟要送满五岁的岁岁去拜见一位用绫的绝世高手,一家四口紧赶慢赶地前往清泉山谷。
岁岁长得很像唐挽,穿着一件红色的袄裙,五官还没张开却很精致,睫毛生得又密又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容甜甜。
她冲赶车的爹爹笑道:“爹爹,我们能不能用轻功飞过去?”
沈迟:“不行,就你和你哥哥的轻功,信不信刚踩上别人墙头就被打下来?”
唐挽在吃葡萄,摘了一小碗,递给岁岁:“岁岁给你爹爹吃一点哦,跟他说赶车辛苦啦。”
岁岁重重地点点头,出去坐到沈迟旁边,拿起来喂他。
他们这次不是特意赶路,相当于简单的出游,经常走走停停,路过小镇子的集市就下去逛一逛,到了晚上就住客栈。
山庄现在的产业遍布江湖,就算是个偏远地方的小镇,也有自家客栈了。
这天他们路过一个山林,有条小路可以穿过这片林子。
招招和岁岁趴在车窗边,手上各自有武器,对着草丛里吃草的兔子挥去。
又大又肥的兔子被扎中要害,哀叫一声,直接倒地了。
沈迟停下马车,两个孩子跑下来高兴地去捡兔子:“耶,中午吃烤兔子!”
沈迟把马车牵到草丛里,在大树边栓好。
附近就有水源,他们一起找够了柴,沈迟处理好兔子,就开始支木架生火了。
两个孩子又拿着自己的武器跑去周围了,周围没有别人,他们就在周围活动。
他们到了河对面,趴在草丛里看另一个兔子窝,悄悄地举起武器。
树上忽然掉了一个果子,兔子被惊到,一下窜进了洞里。
狡兔三窟,它不止这个洞口,招招和岁岁很会找这种兔子窝,包抄过去。
岁岁跑了两步,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一种很奇异的触感传遍全身,像是整个人穿入一层水做的薄雾里。
她瞬间站住了脚,连连往后退。
这一刻,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刚才满树林悦耳的鸟叫声全都没有了。
岁岁睁大了眼睛,她赶忙往后看,她看见了哥哥,就在她面前,可他好像看不见她。
她看见他的嘴型,他在着急地喊着她的名字,可她听不见他的声音。
“哥哥,我在这!”岁岁立刻抓他的手,令她吃惊的事,她的手穿透了他的胳膊,抓了个空。
她看见爹爹娘亲跑了过来,他们看不见她,表情变得很严肃,看嘴型是在喊她的名字。
“爹爹娘亲。”岁岁去抱他们,也抱了个空。
她终于慌了,跺了跺脚,往周围看了一圈。
就在这时,她看见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一股莫名的气场笼罩过来,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几乎喘不上气,心底警铃大作,躲到树后面。
他们走的路,挡路的树无声地散开,那么高大的百年大树,有秩序地平移分列两边。
相比起来颇为微不足道的人影,却带着凛冽、阴森、冷酷的气息。
她听不见爹娘和哥哥的声音,却能听见他们的。
那身穿淡蓝色衣袍的少年嗓音清澈,带着细微的颤抖和恳求:“师尊,您真的该回去了。”
岁岁眨了眨眼,竖着耳朵听。
师尊是师父吗?怎么会有人这样叫师父的。
天空闪过不详的暗光,在云间翻涌。
少年屏住呼吸道:“而且,师尊……这里的一切该到此为止了。”
少年的话没有人应,岁岁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小心地调整着呼吸,心想早知道她该快点学龟息功的。
她面前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