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洺重新被关进牢里,佘仙莲一脸灰白,想趁着没人注意她而溜走,却被围住。
佘仙莲对他们摇摇头:“卫长峰已死,我原先是不知情的,你们不能让我担这个仇怨。”
他们道:“没让你来担,你儿在何处,必须父债子偿!”
佘仙莲脸色大变,回身对着沈迟喊道:“沈公子,你沈家人素来风光霁月,切莫别拿无辜人出气啊。”
这些人都是沈家门生,只要沈迟出面不计较,他们也不可能越过沈迟去。
沈迟目光阴冷地盯着她:“卫长峰已死,他的妻儿如何,都与我无关。”
这女人真会临阵倒戈,还想帮着叶元洺扯挽挽下水,并不值得他救。
佘仙莲被他们围着连连后退,不得已拔出武器,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这只是一部分混乱而已,更多人在看戏。
看戏的人当中,为首的天机公子对沈迟拱了拱手,言语颇有暗示:“据说叶元洺藏匿的沈家秘籍当中,指示了一处武学传承洞穴,不知沈公子可知?”
沈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本秘籍毫无用处,所谓洞穴皆是空穴来风,不知是何人传出来的,到了如今能蒙骗所有人的地步,真是可笑。”
天机公子有几分讪讪,很快恢复,抬眼看向他们。
只见刚才还冷言冷语的沈迟这会儿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唐挽,让她坐回那铺着虎皮的首位上,大掌还护着她的肚子。
天机公子咂了咂舌,这孩子是沈迟的,那他们岂不是趁着叶元洺还好端端的时候就好上了,叶元洺头上的帽子绿得发光了吧。
唐挽给叶元洺下毒,掌控山庄,这般行径,根本不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到的。这对狠毒的人,他还是交好为上吧。
……
沈家的真相天下大白,满江湖都知道了,还知道沈家唯一的公子沈迟没有死。
他的未婚妻为了帮他揭露真相,不惜嫁入金凤山庄和罪魁祸首虚与委蛇,当真是情深义重。
只不过,现在人人讨论的是,金凤山庄现在归谁?
叶元洺成了阶下囚,他的父母被他下了慢性毒药,奄奄一息了,那些叶家的旁支也被他打压出武林,叶元洺一倒,金凤山庄彻底无主。
很快他们就知道,归唐挽了。
她现在成了庄主,几乎血洗了山庄所有叶家的亲信,让金凤山庄改姓唐了。
唐挽在血洗山庄时有些苦恼,因为那耿直的李狂风在她面前当场抹了脖子。
李狂风发过誓只忠于叶元洺,他应该去地牢救叶元洺,为他报仇的,但叶元洺做过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他不能违心去救,于是选择向唐挽请罪,并且自刎。
李狂风血溅三尺,沈迟当场黑了脸色,一张桌布盖下去,把那尸体和血盖得严严实实。
唐挽揉了揉太阳穴,摇头叹了口气。
沈迟吩咐护卫:“赶紧处理干净。”
他小心地扶了扶唐挽的腰:“有没有吓到?”
唐挽晃了晃脚尖,笑着看他:“当然没有,我见过比这场面更血腥的,你不记得了嘛?幽刀先生。”
沈迟呼吸一紧,他蹲下来擦掉她鞋面的血珠,声音略为失落,饱含歉意:“对不起,挽挽,我那天要是早知是你,绝对不会下手那么狠,让他们流那么多血。”
唐挽说的是她被送往金凤山庄的路上,他来接任务杀光她身边的护卫的事。
他当杀手之后,下手极狠,血腥气冲天,颇为骇人。
那是他重新遇见她的第一晚,他后悔万分。
唐挽贴着他的胸膛,轻声道:“我没被吓到,也没怪你。”
她摸了摸他腰间的长剑,他取下来放到她手里,任她看。
这是他原本的剑,唐挽看着看着就笑了,“我只希望你能做回你自己,那杀手的手段,拿去招呼叶元洺就好。”
沈迟心间暖流涌动,抱着她亲了亲。
暗卫没什么眼力见地进来禀报:“庄主,山庄外有人自称是您的父母,想进来见您。”
唐挽随手翻开面板,看见山庄外的人时,嘴角一抽。
她的父亲唐霆镇和继母应琴,以及兄长,都来了。
她懒洋洋地道:“金凤山庄刚乱起来的时候没见他们半个影子,一听我成了庄主,全都跑来了,吃相别太难看。”
她吩咐暗卫让他们进来。
唐霆镇还是很会装,对着唐挽一顿嘘寒问暖。
唐挽皮笑肉不笑,言语温柔地请他们留宿一晚。
他们求之不得。
当晚,唐挽和沈迟回了房,沈迟了意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在打什么坏主意?”
唐挽捂着嘴笑,闻言小小地瞪他一眼:“才不是坏主意。”
次日清晨,唐霆镇住的院子闹翻了天,应琴在里面哭天抢地,闹着撞墙不成功,直接拔剑砍向那衣衫不整的女人,也没成功。
唐挽阻止了这一闹剧,苦恼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表示让唐霆镇把那女子带回家。
应琴自然不肯,唐挽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嗓音柔软无害:“娘,雾菱很聪慧孝顺,会好好侍奉主母的,我让爹把雾菱带回家,也是为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