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捶打他的肩,抽噎着道:“你以为你隐瞒得很好吗?”
他扶着她的脑袋,密集的吻从唇瓣一路上移,吻掉她的泪水,喉咙嘶哑得说不出话来。
纠缠了良久,他才捧起她的小脸,时隔几年重新唤她一声挽挽,心尖阵阵地发疼,有些语无伦次:“什么时候知道是我?我这些天凶你,对不起。”
她抱着他的脖子,水眸朦胧:“一开始就知道,因为只有你会真的对我好。”
“傻瓜。”他忽然道,“除了我,还会有很多人对你好。”
她不赞同地看着他,嗓音微勾:“才不是,那你亲我的方式和刺绣的针脚,都是别人模仿来的吗?”
不管是接吻的方式或者是香囊的针脚,全是他的习惯。
沈迟绷着脸拍了拍她的腰,她就顺势拉过他的手臂环在自己腰上,大半个身子都窝在他怀里。
“阿迟,快点伸骨好不好,让我看看你。”
他照做,他现在的样貌她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好再隐瞒的。
丫鬟的衣服被撑裂,他想去拿衣服,被她勾着不准走,之后无奈地看着她。
她摸上他的脸,仔细看着,想看出脸颊边缘缝合的痕迹,可惜什么也看不出,那毕竟是黑月堂的秘法,讲究的就是毫无破绽。
他哑声道:“别看了,我现在不好看。”
唐挽捏了一下他的脸,“才没有,你什么样子都好看,只要是你就好。”
他心底软成一滩水,指腹为她擦去眼角未干的水痕。
他心爱的人还爱着他,那就够了。
他承认他很贪心,既希望她忘记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却又祈求她爱着他,并且嫉恨着任何一个可能拥有她的人。
温存了好一会儿,她搭在他肩上不知在想什么,温热的泪珠滑到他的胸膛,他心疼得不行,抱起她,扣着她的腰身,像以前一样边亲边哄。
她被哄好了,指尖拨开他破掉的衣裳,从他宽阔的肩膀抚摸上去,搂住他的肩膀。
她勾着他,眸子洇红妩媚:“阿迟,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你不想要我吗?”
“到时候,我用金凤山庄给你还银两,你在这里陪我,把三年前的真相公之于众,杀光叶元洺那帮人,我不准你再当只能在背地里杀人的杀手,光明正大地杀了他们,这样不好吗?”
她像个诱哄人心的妖精,语调放得很慢,饱含柔情,言语里提起杀人也毫不犹豫,一如既往符合沈迟心目中的她。
他单臂揽着的纤腰盈盈不及一握,轻轻地吸着气,轻啄她娇媚的唇。
她怎么能这般让他心动,简直是生来就和他天生一对。
她几乎离开了床榻,到了他身上,他把她往回按,重新按回床榻里,黑眸燃烧着暗火,定定地看着她。
她眉眼昳丽,如瀑的长发间一抹红唇,美得惊心动魄。
他没让她再等,欺身吻住她。
……
不知多久,久到天边跃起鱼肚白,两人都没睡着。
唐挽摸着他的墨发,亲昵地贴着他的脖子,半阖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你几年前说的以后,就是现在吗?”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怜惜地道:“快睡吧,很晚了。”
唐挽费劲地辨别着窗外的光,唔的一声窝进他怀里:“天都亮了。”
角落里的叶元洺被药效折磨着,痛苦地撞着墙。
唐挽听见声音,闷笑着戏弄沈迟:“阿迟,你觉得刺激吗?我相公还在那呢。”
他听不得这种话,眼尾都发红了,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挽挽,你别再说这种话,也别叫他相公。”
她连连答应。
他缓过来,把被子往上拉,盖住她光裸的肩,手指摩挲着她的侧脸,声音温柔:“快睡吧。”
她很快被哄睡了,他还抱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天色大亮,丫鬟们开始四处走动忙活了。
直到日上三竿他们也没起来,丫鬟们是不敢叫他们起床的,而叶元洺的随从则是敲了敲门,用恰到好处的音量问:“庄主?”
黑月堂的杀手变音技能都不在话下,沈迟用叶元洺的声音道:“别吵。”
随从立马就退开了。
唐挽慢悠悠地醒来,打个哈欠。
沈迟给她穿上衣服,身上那些红痕全部被遮掩,但玉颈上的痕迹却怎样都遮不住。
唐挽下了床,沈迟收拾好凌乱的床榻,把叶元洺扔上去。
只要叶元洺躺了这张床,他就会换掉床上所有东西。
叶元洺终于被叫醒了,他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表情。
唐挽回过头看他,嗔笑道:“你可算醒了,咱们昨夜很晚才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元洺现在倒是没有一开始那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了,过来给唐挽画眉:“挽挽看看我的手艺进步没有,我可是练了很久的。”
画了眉,随从在外边叫他,他才想起今天还有事要忙,午饭也不吃,换身衣服匆匆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是快活,两个月后,唐挽就有了孕期的征兆。
山庄的老大夫诊脉后确定为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