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队嘶了一声,回头看了贺忱一眼,看见他给唐挽剥橘子,垂下的眼睑内敛温柔。
许队不由得一笑,拍拍周远非的肩膀:“你多想了,他就是我们队里的画像师,在编制里的。”
周远非噢了一声,悄悄偷看贺忱。
法医过来和他们道:“凶手放在御江小区唐小姐家门口的花已经检测完了,是正常的花。”
许队的目光转了一圈,看向贺忱:“那张卡片呢?”
贺忱拧眉,声音稍冷:“没必要看,说的话很恶心。”
侧写师:“行行行,没研究价值就行。”
局里的医务部来传话,话语带着感叹:“凶手他醒了,求生意识真是强烈啊,这么快就醒了。”
凶手被转移去审问犯人的审讯室,被牢牢地扣在审讯椅上,锁具和手铐一起上。
周远非跟着他们过去,许队拦住他,指了指唐挽:“小非,你跟着这个姐姐留在休息室里。”
“我也想去看。”
“暂时不行。”许队揉了一把他的头,把他头发揉得乱糟糟的,走进审讯室了。
他沮丧地垂下头,回头看了一眼,唐挽坐在沙发上吃着橘子,挑眉对他笑了笑。
周远非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唐挽。
唐挽对他招招手,嗓音温和:“小非,过来坐下吧,他们警方审讯要保密,不能随便给人进的哦。”
周远非过去,坐到她身边,接过她递来的橘子。
唐挽给他把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他看着她,羞涩地笑问:“姐姐叫什么?”
“我叫唐挽。”
“那刚才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呢?”
“他叫贺忱。”
周远非还是没忍住,小声道:“那个叫贺忱的警察,好像不是好人。”
唐挽掩唇笑了笑:“他现在还是很好的,你和他说过几句话就知道了,他现在不坏。”
周远非晃了晃腿,心里还是不信,他的直觉可准了。
唐挽指了指他手里还剩一片的橘子:“这还是他剥的呢。”
周远非:“他对姐姐你很好,我看见了,你们快结婚了嘛?”
唐挽一愣,摇了摇头:“还没有,这事我们还没商量过。”
周远非悄悄凑近她,她很配合地弯了弯腰,他在他耳边很小声地说:“他看着你和看着别人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他看着队长,没有表情,看着我,好像在观察我,看着你,一直在笑,他一定很喜欢你。”
唐挽抿了抿唇,瞧他一眼:“这是微表情吗?学得还不错,以后做刑侦吧。”
周远非眼睛里有了光芒:“那我以后会做超级厉害的大队长。”
……
和休息室轻松的气氛不同,审讯室里一片严肃,许多火气因子在空气中浮动,仿佛一点就炸。
“你真名到底叫什么?”
陆彦北低头看着自己的绑着绷带的胳膊,语气幽冷,毫无起伏:“陆彦北。”
许队冷笑:“事到如今你还不认,陆彦北已经被你杀了,你把他的肉做成了肉汤,把他的骨头剁碎扔进了河里,你还在手指上缝了指纹膜,在我们快要抓到你的时候打伤了四个刑警,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陆彦北歪了歪头,抬眼勾唇:“其实是这样的,我承认我打伤了刑警,因为我当时突然发现他们守在我周围,我很害怕,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所以我弄晕了他们逃走了。然后我想给我心爱的人送一束花,就去了御江小区,发现那里也有刑警,他们想拦住我,我就反击了,所以一共伤了四个刑警。”
“但是刑警队长,你说我杀人了,你有证据吗?把证据甩在我脸上啊。”
许队握紧拳头,真正的陆彦北一点尸身都找不到了。
贺忱忽然道:“我们已经提取了你手指的物质,那不是一层皮肤,你缝了指纹膜,用来冒充陆彦北本人,这个你无法辩解。”
陆彦北忽然用力动了一下手铐,胳膊上的绷带渗出血迹。
他狠狠盯着贺忱,勾唇笑着:“事情是这样的,我之前十根手指头都受伤了,没了指纹,但是没有指纹又不行,所以弄了一套指纹膜,不可以吗?”
简直是无比牵强的理由,刑警们怒目而视。
陆彦北除了打伤刑警的事,别的一个字都不肯承认,好整以暇地靠在审讯椅上。
贺忱扫了他一眼,对许队道:“他一定还有另一个住处,他的花应该是自己种的,出租屋那里没有,就一定在别的地方。”
许队严肃地点点头。
贺忱对脸色冷下来的陆彦北笑道:“你应该很爱惜你的花吧,等我们找到你的住处,那些花做完检测就扔进垃圾桶,或者拿去喂猪。”
陆彦北抓着手铐,指甲把手心掐出了血,唇边绷得紧紧的。
在他们出去的时候,他出声道:“你们敢那样对我的花,我就会那样对你们。”
许队:“那就把你的罪行招了,或许你进监狱的时候我们还给你批准养花。”
当然这是假话,花是绝对不准带进监狱的,而且这人绝对会很快被枪决。
陆彦北又笑了起来:“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