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足够他们相互熟悉,唐挽偶然提起想看他雕木雕,他就去拿了一块木头,栩栩如生的一个女子模样从他粗糙的手指间刻出来。
刻的是唐挽,眉眼尤其精致,嘴角上扬的弧度格外灵动。
唐挽爱不释手地摸了一会儿,赞道:“你要是在街上摆个小摊做木雕,肯定生意很好。”
“或许可以。”邵承便笑道,把手上的木屑拍掉,坐到她身侧揽住她,低眼注视她娇俏的眉眼良久。
次日就是回门的时间,唐挽嫁得真的很近,就是村东到村西的距离,回娘家时做了个牛车,一下子就到了。
邵承带了很多东西,郑氏一看,连连皱眉拒绝:“你之前带多少东西过来了,现在又带……”
邵承只管听着,时不时点下头。
他们这会儿已经走进堂屋,郑氏没忘记自家女儿,拉过唐挽坐下,道:“你嫁得好,娘也放心,有空还可以过去看你。”
唐挽抿着唇笑,眉眼都浸润着几分幸福的润光。
郑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心里终于放心下来。
唐秀才和邵承说着话,脸上带笑,显然也是满意这个女婿。
唐挽问起最近家里的情况,郑氏:“一切都很好,对了,昨个县城里的私塾来找你爹,请你爹去做夫子,你爹都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了,一整天咧着嘴笑……”
她说着,眼里满是笑意,说到其他时,笑容就淡了:“但是沅儿不知在做什么,问她也不肯说。”
唐挽垂了垂眼,拍了拍郑氏的手。
中午一起吃了午饭,唐沅儿也在,低头吃着饭,没怎么看唐挽。
一顿饭吃完后,唐挽轻声道:“妹妹,咱们姐妹俩说说话吧,我有些事想和你说呢。”
唐沅儿眼皮一抽,总觉得唐挽再想什么坏主意,不好的预感升起。
她赶紧道:“算了吧二姐,我等会儿有事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
为了躲唐挽,她匆忙收拾碗筷出去了。
“哎!”郑氏皱着眉,刚要喊她,见她真的出门去了。
唐挽面上带上几分无可奈何的表情。
太阳渐渐西沉,唐挽和邵承该回去了。
郑氏拿了一大袋肉干和时令蔬菜水果给他们,他们拗不过,拿着走了。
郑氏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离开,心里倒没多少不舍和怅然。
去村西的牛车经过一条村人常走的大路,一片黄色的衣角和唐沅儿通红的眼睛从路旁的树边一闪而过。
唐挽不着痕迹地撇开目光,当没看见。
但邵承也看见了,在唐挽耳边道:“不需要帮忙吗?”
唐挽看向他,“你知道?”
“她不是被齐存根纠缠还能是谁?齐存根这种人不下重手是不行的。”
邵承说完,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不用帮忙的话,挽挽当我没说。”
唐挽咬唇想了一会儿,悄悄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勾了勾,用气音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哟。”
“嗯。”他点头。
他自己本来也不算什么好人,在意的人没几个,心爱的人说的话他都是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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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天气转凉了,唐挽喜欢窝在邵承怀里睡,睡梦间还会舒服地蹭蹭他。
邵承是巴不得每天这样,去城里买木材也带着她,每天像个连体婴般形影不离,有时候这种腻歪程度让卧病在床的邵父都震惊不已。
邵父看着邵沁比手势吐槽着,忍不住笑起来,笑得咳嗽了。
当晚下起大雨来,唐挽还在邵承怀里,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昏昏欲睡了。
就在这时,邵承忽然动了动,小心地拿开她放在他腰上的胳膊。
“去哪?”她一双柔软的手臂勾住他,微微撑起身子望着他,雪白的颈子在夜色里发亮,浮动的软香是令人沉溺的温柔乡。
邵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去爹屋里,下雨晚上降温,我看看爹炕上够不够暖。”
唐挽瞬间睡意全散,赶紧道:“那你快去。”
邵承这就去了,给她盖好了被子。
唐挽看着床帘顶好一阵,想到了邵承在剧情里的事业。
邵父是病是能治好的,邵承未来的事业也和他的病有关……
邵承回来后抱回她,合眼睡着。
他没想到自己晚上给父亲的炕加温后,父亲还是染了风寒。
村里医馆的大夫给邵父开了风寒药,邵承把大夫送出去,回来时听见邵父沉重的呼吸声,闭了闭眼。
唐挽牵住他,他微顿,包住她的手指,轻声道:“我想给爹请盛州府知府的府医,那是全州府最好的大夫,可是现在的我没有办法请到他。”
他隔段时间就去县城,他们的县城是盛州府下辖的十四个县旨意,很多时候是能直接知道州府的消息的。
他一直在找机会接近知府,请到府医,可是没有办法。
唐挽听得出他语中的沉痛,柔声道:“总会有办法的,我和沁儿都陪着你。”
邵承压下情绪,对她笑了笑,“原本我没想和你说这些,你嫁给我,我已经很满足,不想让你和我承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