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你说说,刚才我们把你的生辰八字给张媒婆了,她明天就能合个良辰吉日出来,娘估摸着就是月底,要么就是下月初,这么快你就要出嫁了……”
郑氏絮絮叨叨地说着,擦了一下眼角。
唐挽直起身子看她,认真地道:“娘,我嫁得近,每天都能回来看你们。”
郑氏嗔笑她:“哪有出嫁的姑娘每天回娘家的。”
唐挽挽着她的胳膊,嘴里说着甜话,把她哄得那点伤感都没了。
郑氏笑着去喂鸡了,唐挽在屋子里,掀开枕头看了一眼小盒子,到底是没忍住,打开来看。
盒子里是红锦,红锦中间躺着一对玉色的耳坠,晶莹剔透,成色极好,小巧又精致。
唐挽一怔,在农家和县城都很少见这种成色的玉耳坠,村长家的媳妇先前有一对,都每天戴着显摆,爱护得很。
她缓缓关上盒子,心底悄悄陷了一块,为隐匿在盒子里的真诚情意。
她吐出一口气,捂了捂心口。
唐挽收拾好自己,出去帮忙干活。
她做不了粗活,就帮忙晒晒衣服。
刚从板凳上站起身的林氏忽然身子一晃,唐挽吓得连忙扶住她:“嫂子?”
林氏扶着额头,脸色有些白:“没事,就是突然那站起来有点晕。”
唐挽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扶她坐下,轻声道:“嫂子,你是不是有了?”
她记得剧情里自家嫂子就是在最近被诊出有孕的。
林氏闻言惊诧地捂了捂嘴,低头看看肚子,“我这个月月事没来。”
唐挽笑起来,道:“我去喊娘,嫂子你先坐着。”
郑氏一听唐挽的话,立刻去叫来村里的大夫。
老大夫一把脉,点点头:“恭喜啊,孩子两个月了。”
郑氏笑呵呵的:“今个是双喜临门了。”
郑氏高兴极了,下午就杀了一只老母鸡来炖汤。
林氏满面红光,跟着一起拔毛,听着郑氏的嘱咐。
郑氏说了一阵,叫唐挽:“对了挽挽,沅儿去哪了?你去找她回来,这丫头怎么大半天不见人了。”
“好嘞娘。”唐挽一洗手,出去了。
唐挽在某条路上站了一会儿,来到河边。
唐沅儿蹲在河边哭着,嘴里不断咒骂着齐存根。
“妹妹?”唐挽笑着叫她。
她狠狠吓一跳,回过身看见是唐挽,面容顿时扭曲:“什么事?”
“怎么哭了?”唐挽上前拉过她,一脸关切。
唐沅儿一把甩开她的手,厉声道:“你别假惺惺,不就是你害我的吗?”
原本计划中齐存根那种那么恶心的人是会缠上唐挽的,可是唐挽竟然把她推下了水,害她被齐存根缠上!
唐挽唔了一声,眼底渐渐冷却,忽然用力拽过她,把她拽到树底下,盯着她:“什么害不害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应该是中邪还没好全。”
唐沅儿尖叫一声,“就是你害我,你把我推下水,还装得一副无辜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信你,你害我被齐存根缠上了知不知道?”
“噢。”唐挽笑出声了,灵动的眼眸像两弯月牙,但眼底溢出了冰冷,“这样啊,但是你应该记错了,我没有推过你,是你自己掉下水的,我两天前和你说的话都忘记了吗?不长记性是吗?”
唐沅儿一听她的语气就慌了,下一秒被掐住了胳膊和下巴。
唐挽盯着她,接着柔声道:“别再记错了,是你自己掉下去的,和我没半点关系。”
“还有齐存根,是你自己引来的,更和我没半点关系。”
唐沅儿心里不断诅咒唐挽,惊惶和恨意交杂。
“唐挽,你到底是谁?”唐沅儿已经不觉得她是原本的唐挽了。
虽然自己没有原身的记忆,不知道原身记忆中的唐挽是怎样的,但首先绝对不是笑面虎一样的人。
唐挽道:“我就是我。”她生活在家人宠爱的家庭里,待人待事和善有礼,但对待仇人,她不会有半点情面。
更何况她一直明白,对待恶人,就该比他们更恶。
“反倒是妹妹你,这几日变得很不对劲,不像我妹妹了。”唐挽仔细盯着她。
唐沅儿顿时心慌意乱,目光躲闪。
唐挽拍拍她的脸:“回去再喝点符水怎么样?哪天你恢复正常,哪天就不用喝了。”
“不!”唐沅儿脸色发白,再也不想承受那些恶心透顶的水充斥喉咙和胃,那天她闹了一整晚的肚子,整个人虚脱了。
“二姐,我好全了的。”唐沅儿打心底里觉得唐挽像个神经病,中了邪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唐挽笑了笑,神色幽冷:“你没好全,跟我回去喝。”
唐沅儿惊惶地哭了,不停地道:“我好了,真的好了。”
被按着灌那些符水、灌倒翻白眼的滋味她再也不想再尝试。那些都是化学物质,再多喝几碗她说不定就被毒死了。
唐挽拉着她走了几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也就放开了她,轻声道:“好全了就给我懂事点,别整天说些神神叨叨的话,什么被人缠上了,这种话别讲给爹娘听,让家人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