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片,唐挽去和宋淮逛校园,问他:“你今天一整天都是我的吗?”
宋淮闻言,握紧了她的手,嗓音低沉:“我一辈子都是你的。”
唐挽轻轻哼了哼,“你啊,上一年开始下海,每天忙来忙去,都瘦了好多。”
“但是我还是挽挽的啊。”宋淮黑眸深邃缱绻,“我一直有听你的话,按时回家按时吃饭,有好好照顾自己。”
唐挽被他哄好了,唇边扬起明媚的弧度,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挽挽”让她一下怔住。
他们一同转头看去,头发半白面容严肃的唐永渤和面带微笑的赵彤朝着他们走来。
唐挽握紧了宋淮的手,垂了垂眸,重新抬眼时眼里满是浅笑,对他们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宋淮一听她的称呼,神色微变,目光注视着面前这对自带文人风骨的夫妻。
“你毕业的日子,我们总要过来看看。”赵彤上前轻轻牵起唐挽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模样,感慨道,“比以前开心爱笑了。”
唐挽咬了咬唇,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赵彤看向宋淮,温和地道:“你就是宋淮吧,这几年多谢你照顾挽挽了。”
“伯母,这是我该做的。”宋淮还很从容不迫,“您和伯父远道而来,留下来吃顿饭吧。”
唐永渤缓缓开口:“可以,不用去饭店,你们现在住哪,就在哪吃顿饭吧。”
宋淮和唐挽就带着他们回了家。
他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住处的环境,门框上贴着上一年的新年对联,窗沿摆着圆鼓鼓的陶瓷罐,种着随风摇摆的雏菊,到处都是浓郁的生活气息。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唐永渤和赵彤才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聊起天。
唐永渤问起宋淮:“我看见院子里有些堆积的电器,你这是下海要经商吗?”
不得不佩服有些人毒辣的眼光,宋淮点头应声:“是的伯父。”
唐永渤似乎哼了一声,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铜臭商人,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转头看唐挽,语气温和:“你现在有自己的本事和出息了,也要多回京城看看我们。”
“会的,对了爸妈,我打算以后先在海市工作,海市人民报社的江主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想就在海市继续和她写文合作。”
“都好,你有自己想做的事就好。”赵彤怔了一会儿,嘴边的笑有些苦涩,也说不出原本想说叫她回京城工作的话了。
唐永渤面上也仿佛一下失了几分精气神。
他们多年来习惯于循循善诱,而非强势勒令,唐挽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会再三逼迫她回京城。
唐挽给他们倒杯茶,轻声细语:“爸妈,最近哥哥怎么样?我上次联系他,他好像一直在忙。”
唐永渤看了宋淮一眼,道:“你哥他也想着下海,这两年一直待在京城南边创业。”
“你过段时间再联系他,他估计没那么忙了。”赵彤也是无奈,但脸上并没有多少不赞同。
唐挽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应该是哥哥对父母说了很多话,后来也用行动表明下海经经商的可行性,才让父母没那么抵触了,连带着对宋淮下海也不抵触了。
唐挽和宋淮送他们到了火车站,目送他们离开。
赵彤走之前,还对唐挽说了句悄悄话:“你眼光很好,找的对象不差,以前是爸妈一叶障目了,你以后和他好好过日子,有空回来看看爸妈。”
唐挽垂眸时眼里有了几分湿意。
她知道这四年足够他们思考很多事情,比如女儿翅膀硬了不再听他们的话了,而且那通电话也让他们感慨颇深,为了不彻底失去这个女儿,他们会让步的。
她等他们想通等他们让步,等了四年,或许他们中途已经退让了,但从没对她说过。
他们回了家,宋淮揽着唐挽的肩,轻声道:“还会难过吗?”
“好很多了,以后应该不会了。”唐挽弯唇笑了笑,问他,“你今天突然见到他们,有没有紧张呀?”
“在我以前的想象里,我觉得我会很紧张的,但没想到没有,他们像一对寻常的长辈。”
唐挽嗯了一声,长舒一口气,心比以往更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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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年,当年下海的辞职工人里出了不少有名的人物,宋淮是其中名声最响亮的,他的电器公司一经创办,就和几大厂商开启合作,还拉拢来众多外资。
当年和他谈单子的外国商人也成了有名的外资,现在比以前更信任宋淮了,把大头的单子全投给他。
现在在国内他算排的上号的商界人物,按照几个经济专家的说法,他的发展势头太猛了,登顶是迟早的事。
就在第四年,在电器行业扎根的宋淮忽然投资起了房地产,眼光独到地投了还未开发的地区,等一些人回过味来,那一带已经成了经济发展新圈。
宋淮趁着这股房地产东风,带企业冲进了前五名。
再过一年,专业经济报刊根据各大企业指标进行重排,宋淮的公司在这一年登榜第一。
……
功成名就之时,宋淮很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