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礼的心绪碰到她的笑意就一下荡开了涟漪,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他过去,轻轻撩开她耳畔的发丝,柔声道:“回家吧。”
他的准新娘。
……
唐父唐母当天就得知傅启被关押的消息,两人脸色都很复杂。
他们这些豪门世家间,父子斗个你死我活的事看得还少吗?只是他们没有想过,他们有朝一日会把女儿嫁到那种人家。
唐挽和傅礼去领了证,出民政局时她还捂着新鲜出炉的红本本看,下一刻听见傅礼询问:“给我收着?”
唐挽的目光在红本本和他之间睃巡,感到好笑,把本子交到他手里。
傅礼郑重地接过,把两个本子叠在一起,收好了。
婚礼正式到来的这天,唐挽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她起身看见屋内晨曦,心脏开始砰砰砰地急促跳动。
今天是她嫁给傅礼的日子。
化妆师服装师一众人已经在楼下等候,唐挽吃完早餐,就进衣帽间被围着打扮了。
没过一小时,伴娘们也集齐,兴奋地在唐挽身边笑:“新婚快乐哦挽挽!”
“谢谢。”唐挽脸上晕着薄红,面若桃李。
她的造型做了一个多小时,穿着婚纱回到房间里,唐父唐母还有唐珣都前前后后进来看过她。
唐母坐到唐挽身边,看着自己出落得娇艳妩媚的女儿,眼里不期然有了泪光,满是不舍。
她和唐挽说悄悄话:“傅家主家虽然人少,但是厉害的旁支有很多,亲戚也多,你跟着傅礼喊人,他对他们是什么态度你就什么态度,你以后是主家的主母,别太客气了委屈自己。”
唐挽恍惚间想起了类似的话。三年前她出嫁前,母亲也是这么交代了一番。
唐母轻轻拍着她光洁的手背,语重心长:“傅礼要是给你委屈受了,你就回家来,他要是不来请你,不给你认错,你就别回去。”
唐挽掀起眼帘,杏眸里闪烁着泪光:“妈妈,我知道了。”
唐母和她说了很久的话,时间一到她就下楼准备了。伴娘们商量着藏唐挽的高跟鞋,在偌大的房间里转来转去。
“就藏进床底嘛!”
唐挽抱着捧花,从红玫瑰中抬起脸,小声道:“你们趴下来藏的话当心扯着裙摆哦。”
陈楚微用食指戳了戳她额头,哼笑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舍不得傅礼趴下来找是吧?”
唐挽扑哧笑了,眼睛笑成月牙,还连忙摇头反驳:“我没有!”
“就藏床底下,傅礼手长,跪着就摸到了!”
她们合计完,藏好后接亲的队伍就来了。
伴娘们在窗边观望,远远的有二十辆的婚车开进别墅区,声势浩大,打头的一辆劳斯莱斯奢华高调,简直不像傅礼平时的风格。
婚车一一停下,傅礼下车后走进来,身高腿长,气质斐然,在一群伴郎里格外出众,眉眼间的笑意和柔和使得他深邃的轮廓愈发迷人。
他在楼下过五关斩六将后,抵达二楼新娘房门口。
“来了?这么快?”震惊的伴娘们冲到门口,抵住门喊,“新郎给红包!”
十分给力的伴郎们把厚厚的红包塞进来:“给给给,这是新郎封的红包,请姑奶奶们行行好。”
伴娘们把红包分到手里,看见里面一张张支票,咂舌哄笑开:“新郎太大方了吧,这就是贿赂啊,不给开不行了!”
一张都抵她们两个月零花钱了。
她们很快给开了门,傅礼第一个进来,一眼看见床边的唐挽,有一瞬间被惊艳得失神。
唐挽抿着唇对他笑,心脏紧张地跳动。
傅礼走过去,大掌轻轻捧了一下她的侧脸,眼眸倾泻柔情:“挽挽,我来接你了。”
“嗯。”她应了一声。
傅礼和伴郎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她的鞋子,后来不知怎么精准锁定了床底某个地方,把鞋子找了出来。
傅礼单膝跪着,捧起唐挽的脚,认真给她穿上鞋。鞋子有绑带,他仔仔细细地绑好,而后拢了拢她宽大的裙摆,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见状伴郎伴娘们同时笑着起哄鼓掌。
唐挽搂着傅礼的脖颈,笑意盈盈,在众人的起哄声里悄悄亲了他一口,柔软的唇瓣带着暗香。
傅礼微顿,垂眸看她一眼,看见她狡黠灵动的仿佛带着小勾子的眼睛,抱着她的手臂不由得收紧,幽深的眸光藏着暗火,但是到底忍住了亲吻她红唇的冲动。
他只深吸一口气,目视前方,抬步往楼下走。
楼下人也很多,唐家所有来往的亲戚都到场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唐挽和傅礼身上。
傅礼抱着唐挽,没打算放下来,面上礼貌带笑,和他们打了招呼,不疾不徐地把唐挽放进了车里。
他放开手臂的那一刻悄然迫近,克制地吻了吻她的唇角,温柔又满怀爱意。
抵达婚礼大堂,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后,傅礼的吻全是珍重和爱惜。
从今往后,再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唐挽去换了身敬酒服,红色的礼服衬得她愈发肤如凝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