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岸边的泥沙,经常有人扔一些卖剩下的死鱼死虾。
故而颜色有点黑,还夹杂着腥臭。
刘美兰的力气很大,这一铲子铲起来的泥沙被抛得很远。
不仅如此,还很精准地砸在了孙健安的身上、脸上。
原本梳理工整,喷上发蜡,人模狗样的孙健安被污泥弄得浑身脏兮兮的,非常狼狈。
“啊?”孙健安惊呼,“美兰,是我啊!我真诚跟你道歉。那都是我大哥的错,我那么爱你,你就原谅我吧。”
刘美兰该说的,在那一天都已经说过了。
现在刘美兰觉得跟孙健安说任何一句话,都是浪费氧气。
继续铲污泥,朝着孙健安扔去。
陈嫂子和周大娘都吓一跳,连忙问:“美兰,这人是……”
刘美兰解释,“这就是那个骗婚的浑蛋,他大哥顶了所有的罪,他就被放出来了。那天晚上,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孙健安这个浑蛋把我让给他大哥,替他报恩,还跪下来求我。”
陈嫂子一听这话,面色大变,“明明已经被拆穿了,还能过来伏低做小,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不怀好意啊!”
周大娘也趁机劝说:“长得好的男人,心坏着呢!我娘家侄子外表不行,但心地善良。”
刘美兰哭笑不得,但也顾不上反驳周大娘的话,继续往孙健安身上扔污泥。
“孙健安,你怎么从拘留所出来的?你心里有数!不就是因为你大哥顶了所有的罪名吗?”
“你被我拆穿,居然还有脸过来,不是你真的想跟我和好,你是被人收买了,想来对付我。”
“就算你不是被指使的,你我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刘美兰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现在就给我滚,不滚我就去派出所报案,说你对我耍流氓,骚扰我!”
孙健安不停躲闪,十分狼狈。
每次刘美兰抛过来的腥臭泥沙,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孙健安的身上。
不一会儿,白衬衫和西裤,擦得光亮的皮鞋,此时都是污渍。
孙健安被戳中了心事,十分恼火,但还想给大哥减少刑期,必须忍着。
等追到刘美兰,他一定狠狠教训刘美兰。
听话的小白兔惹人喜爱,张牙舞爪,跟个泼妇一样,太丑了。
“美兰,我错了。我软弱,让你受委屈了。我答应你,只要你原谅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好好工作,挣钱都给你,安安静静生活,谁也不能打扰我们。”
孙健安“情真意切”,不顾身上的脏污,径直朝着刘美兰走过来。
刘美兰拿着沙铲不停后退,不停地扔腥臭泥沙,但仍旧没有挡住无耻的孙健安。
刘美兰微微眯着眼睛,眼神阴鸷。
“不准追我,不准碰我。”刘美兰出口警告,但自以为是的孙健安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
就在孙健安伸手拉住刘美兰的胳膊,用力一拽。
刘美兰故意没有用力,被拽得一个趔趄。
站稳身形之后,就是刘美兰正当防卫的时刻。
刘美兰扔掉手中的沙铲,跳起来朝着孙健安踢去。
孙健安看着刘美兰软绵绵的动作,并不觉得有威胁,眼底闪现出猫戏老鼠的变态,居然伸手抓刘美兰,想抓住刘美兰的脚。
他记得当初跟刘美兰约会的时候,在小溪里握住刘美兰小巧的脚。
不仅白生生的,胖嘟嘟的脚指头,很可爱。
就在孙健安臆想把玩刘美兰白生生脚丫子之时,刘美兰突然加速用力。
一脚踹在了孙健安的肚子上!
“啊……”孙健安被踹得像虾子一样弓着腰,撅着屁股,犹如一个肉墩子一样,飞了出去。
在空中飞了两三米,摔倒在湿漉漉的沙滩上。
一个海浪冲上来,又把孙健安往后面拖了好几米。
如果不是他很重,说不定现在就被卷入海里了。
刘美兰冲上去,一脚接一脚地踢,“让你来打我,让你算计我!既然你犯贱,那就见一次打一次!”
孙健安出师未捷,就被收拾了。
被揍得浑身疼痛的孙健安这才想起来上次被揍的痛处。
不应该啊?
刘美兰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打不过刘美兰?
孙健安被打得连求救的力气也没了,疼得在沙滩上打滚。
陈嫂子见状,赶紧去拉架,“美兰,别打了,打伤了赔钱;打残了,还得判刑。”
刘美兰累得气喘吁吁,“陈嫂子,周大娘,刚刚是他纠缠我,我警告他,但孙健安仍动手拽我胳膊,我才揍他。”
陈嫂子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都看到了!”
码头上正在修补渔网的婶子大娘,也终于见识到刘美兰的厉害。
打架起来,比男人厉害!
怪不得刘美兰敢从家里出来租房子居住,怪不得敢一个人出海打鱼。
刚刚执行任务回来的傅琛以及战友,在码头上,就看到了刘美兰痛打孙健安。
张猛惊呼,“刘美兰个子小小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