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年后,裴行明为了一个村子的拆迁,亲自出面。没想到占着地皮最后一个钉子户就是那个女人。
裴行明一查,原本是许诺给一百万的拆迁款,或者是选一套房子。
没想到负责人想要把钱昧下来,看她是孤儿寡母好欺负,不给房子,只给十万块的补偿。
那女人自然不干,一直不肯离开,没想到还被强制性地推倒了房子。
这个女人已经走投无路了,这个时候碰见了裴行明,就像是虔诚的信女,终于被自己供奉的神明所救。
裴行明这才知道,那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名字叫裴烈。
裴行明安顿了母子,给她出了气,带回了帝都。
他把人养在外面,虽然没有给名分,但是却给了丈夫的疼爱,父亲的慈爱,那是完整的一家三口。
女人温柔如水的性格打动了裴行明。
不同于苏芸的强势,不同于裴砚母亲的刚烈,这个女人温柔善解人意,懂得他的一切。
裴行明觉得自己感受到了真爱,只是好景不长,那女人生病去世,裴行明觉得天塌了,痛失所爱。
他只能想尽办法弥补裴烈,于是不顾一切给裴烈认祖归宗。
苏家强势,他不敢真的和苏芸离婚。
苏芸有了自己的孩子,更不可能让他再带一个私生子回来。
最后,他安排在了堂叔那里,也算是裴家的子嗣。
纪眠听完后,遍体生寒。
人最怕有参照组。
都是私生子,为什么裴砚却得不到裴行明一丁点的爱,为什么裴烈什么都不做,就能让裴行明奔波劳累,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双手捧到裴烈面前?
这也太不公平了!
“苏芸知道裴烈是裴行明的私生子吗?”
“这个我不清楚,砚哥因为老爷子的事,已经顾不上集团了。”
“我想他也不稀罕那破集团,不要就不要,只要爷爷健健康康的就行。”
“可如果砚哥不再是裴氏集团的总裁,他仇人那么多,我怕……”童序满是担心。
纪眠也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纪眠是不怕死的,可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才刚刚开始。
她吐出一口浊气:“好在她还没来到世上,不然我真的舍不得。我们一家三口要是能死在一块,也是一种福气。我说过给裴砚一个家,到死都是应诺的。”
“嫂子,你别这样说,一定会没事的。”
童序心酸地看着她。
“我也就随口一说罢了,现在还没那么坏呢。我去见一见苏芸,总要问清楚一些事。”
为什么同样是私生子,她能接受裴烈,而不能接受裴砚呢?
她到底清不清楚她的闺蜜是无辜的?
她让童序安排,苏芸也答应见她一面。
约好了时间,可苏芸却迟到快两个小时,她都怀疑苏芸不来了。
她想要一个结果,就一直等下去,没想到苏芸最终还是来赴约了。
“你如果是来劝我收手的,那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我劝了也没用,就不白费口舌了。”
纪眠淡淡地说道。
苏芸听到这话,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弄清楚一点,你知道裴烈的身世吗?”
苏芸闻言脸上神色异动:“我……我自然知道。”
“那我不明白,为什么都是私生子,你对裴砚为什么那样刻薄。反正都不是你生的,给裴砚和给裴烈有什么区别吗?”
“裴砚害死了我女儿,裴烈没有!就凭这一点,我就见不得他快活。”
“果然如此。”
和纪眠猜想的差不多,裴双双的死算在了裴砚的头上。
“他没有想过要害妹妹。”
“闭嘴。”
苏芸动怒地说道:“他一直心怀怨恨,他在日记本上写了要杀了我们全家,说双双明天都去找他,就从双双开始!”
“双双是给他过生日的,却惨遭绑架。我们已经带着赎金在路上了,他怂恿双双逃跑,惹怒了绑匪,双双才会遭到毒打。是他……是他报复我们,故意这样的。”
“不是的!”
纪眠当年也参与了这件事,所以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群人嘴上说着不会撕票,但是丧心病狂,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们拿到钱,依然无法确保孩子的人身安全。
他俩好不同意找到了空隙逃了出去,有生的机会自救,他们自然奋力一搏。
裴双双被抓了回去,惨遭毒打,可裴砚呢,差点被野狗咬死。
那是一场意外,谁都不想发生。
如果有的选,裴砚恨不得死去的人是他!
“就算你们拿了钱,他们未必放人。双双的死,大家都很痛苦,你有没有看到裴砚被野狗咬得鲜血淋漓,没了一块肉,他也差点死了。”
“我不知道日记本是怎么一回事,但我知道裴砚绝不会害双双!”
“那他为什么不去死啊,双双死了,他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了,他分明是为了裴氏对双双下了毒手。故意装成一副正义的模样,他的心比谁都毒!